第四十四章、懸首轅門[第1頁/共5頁]

北宮純二話不說，便即度過汾水，前去絳邑，然後歇馬一宿，率部出城，直奔堯祠而來。他生恐王澤即將糧儘，士氣渙散，守不住堯祠，因而隻在途中點了一次烽火聯絡，便即縱馬急馳。

郭權就問了：“倘若尋到大兄，又若那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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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時，裴嶷來報，說已經派人跟周訪籌議妥了，他將急貸一萬五千斛糧草到關中來，以應急需，而至於涼州方麵，固然因為路遠而尚無動靜傳來，估計張寔不會打我們的回票。楊清也報，說末將持續籌劃大半個月，分段輸運糧草，又再節流下了數千近萬斛糧，能夠支撐更多的聲援。

石虎退返本營，計點喪失，幾近上萬。他又羞又氣，當即戟指郭榮、郭權——郭太尚在汾西未歸，存亡不明——厲聲喝罵道：“都是汝等兄弟誤我！前不能阻晉援，後不能守高梁，東不能拒浮橋，西複中賊騙局！本日喪敗，汝兄弟難辭其疚！”命令將二郭捆綁出去，斬首示眾。

古來兵戈，經常倚賴水火之力，以是軍中必備引火之物——不但僅是為了生火做飯須用的火刀、火石——則晉人既有火藥，又豈有不帶之理啊？是以王澤臨行前，便將火藥與柴草都漫衍在堯祠表裡，留下不良於行的重傷員，隻待羯軍逼近，先須引火，然後再他殺——當然啦，承諾戰後於其家必有重賞，即便國度不管，王將軍也會自掏腰包，管你父母一輩子，養你後代到成年。

因而時候不大，轅門前便即掛起了兩顆血淋淋的首級來。

但是晉援確切到達了，完整出乎王澤等人的料想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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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權苦笑道：“石虎向來嫉賢妒能，又好委過於人，實在不得不防啊。愚弟之意，倘若大兄尚且在生，不成遽歸本營，不如退歸西河，複經上黨，逃歸襄國去。一日之間，連番敗績，四萬雄師，竟喪十之二三，現在進退無據，本當撤離，何如朱軌進言，反為石虎所殺……疲兵持續逡巡於敵境內，不說竄改局勢，恐怕想要滿身而退，亦屬期望了。或許我兄弟都將死於此處！

報至石虎麵前，石虎更加憤怒。幸虧已命大營中數千馬隊繞祠南下，率先策應，恰在此時趕到，因而石虎揮鞭斥退勸止的部曲，便率這數千騎，前去共同張貉，追擊晉軍——隻要極大殺傷這支逃逸的晉兵，乃至取下王澤首級，才氣泄我心中之恨！

石虎又想起來：“張貉部下有一騎，名叫馬馳，傳令不明，亦當並斬！”

郭權雙眉一豎：“阿兄，彼喚將我等推出去斬首之時，又何曾顧及過甚麼友情？若非諸將懇請，此時轅門前高掛的，恐怕是我與阿兄的首級了！”

郭權抬高聲音說：“我等奉石虎之命，或守高梁，或南下堵截晉人，艱钜苦戰，因其力不侔而導致喪敗，本來無罪，誰想竟遭鞭撻……而大兄實違將令，輕浮前出，致中晉人騙局，即便不死，倘若滿身返來，又不知石虎將如何措置他……得無如朱軌普通，會被懸首轅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