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兄不友而弟不恭[第1頁/共5頁]
裴詵答道:“以愚兄看來,天子如此做,恐有兩層企圖:其一,為促賢弟就藩。賢弟於去歲即得韓王之封,立朝將近一歲而不肯就藩,朝野高低,很有煩言。天子唯恐賢弟因無輔弼而不敢行,是以暫允王貢國相之命,使賢弟再無遁詞。
裴詵是裴通的長兄,二人相會於閣房,以是他也就不遵循朝禮稱呼甚麼“大王”了,直接喚以“賢弟”。
也好啊,你肯為了我跟彆家權勢互換好處,正申明西裴還冇有完整放棄我……想想也是,即便心有不滿,誰肯放棄一名藩王呢?就彆提甚麼兄弟情分了,我纔不信你是純出親情,是兄友,因為我這弟也不恭……
裴通雙目低垂,沉默不語。
因而便將當日本身入洛後,所見所聞,重新至尾,備細無遺地向裴通描述了一遍——王貢究竟有罪無罪,你本身判定吧,還需求甚麼證據嗎?
現在長江尚且分開南北,你就苛待司馬鄴,那還如何皋牢南人之心哪?何無益於四海歸一?
裴通皺眉道:“既然如此,天子又為何允吾所奏,準任王貢為相呢?”
隱含之意則是:來來,我們親哥兒倆暗裡裡交交心,你哥我說的話,全都是為了你好,兄弟你可得聽啊。
裴詵點點頭:“天子未歸洛,而愚兄之奏便已入於長安。然厥後文冀叔父私語,雲當時為免節外生枝,且堅天子入洛之心,其於愚兄之奏,稍有編削,愚兄乃再做書,密呈天子。”
裴通聽了這話,不由又是略微一顫抖,隨即苦笑道:“初聞阿兄之言,但覺收回前奏,不留王貢便可免禍;若如阿兄此語,則王貢必隨愚弟而行了……則王貢一出發,弟之禍福,亦與彼牢係……”
裴嶷和裴該的設法是一樣的:這票自作聰明的傢夥,即便冀圖悻進,你也得找個合適的機會吧。既然華朝的正統性來自於禪讓,則必善待司馬鄴,哪有帝位坐不幾年,就先拿司馬鄴側近開刀的事理啊?彆說梁、朱等輩實與此事無涉,就算真是他們乾的,也總得比及攻入建康,擒獲司馬睿,天下大定後再脫手吧。
當下不答反問道:“賢弟此去,但是欲自青州乘舟,北向帶方麼?”
我就算再弱勢,畢竟背後有全部華朝做背景呢,不信他王貢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我行篡僭之事。大不了政由王貢,祭則寡人,說不定啊,也不失為齊桓公哪。
誰想奏上,天子不置可否,即下尚書,而裴嶷實掌尚書,一概采納。
裴通從速雙手接過手劄,心說我前些天到處求爺爺告奶奶,請薦合用之才,劉琨府上也不是冇去過,成果一個二個全都砌詞對付,就算有所保舉,也都是必定在中原混不下去的庸碌之輩……你倒能從劉琨那兒求來保舉高瞻的手劄?此中多數有甚麼好處互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