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梯山的妖人[第1頁/共5頁]
張安遜比本來汗青上早死了四個月,不過死法還是一樣的。
張茂拱手而退,倉促入州署來見其兄張寔,把張異的言辭備悉陳述了一番。中督護氾瑗便道:“華天子甚重明公,官、爵皆列二等,且使明公繼守涼州——懇請明公馬上往見使臣,受詔服從。”
“明公就此受華爵、職,順天應人,可望子孫永為華臣,江山帶礪。若先絕之,華帝必惡明公;若複求之,天下將輕明公——竇融又豈是易做的?”
氾瑗苦笑道:“張公,如此空洞之言,張公也曾說過多次,某亦駁過多次,無謂再言吧。”此人也是張軌期間的老臣,與前督護宋配二人實掌涼州軍事,名高權重,在個人中說話的分量,實在比張肅要高很多。
宋配掰動手指頭說:“其一為麴公……”麴允、麴昌為裴該所逐後,一起逃奔涼州,就此寄食於張寔門下——“彼雖謀國無能,於西州卻馳名譽,雖與華天子有仇,卻不聞催討之,則若肯遊申明公,占得一個‘公’字。
張茂拱手答覆道:“愚弟不比叔父深明大義,而隻能陳述短長。今我涼州與西域貨殖,收成亦豐,何必仰賴秦、雍呢?裴文約東出踐位,關中軍多數從行,秦、雍兩州相對空虛,而我有五萬雄騎,自可叩關而入,料秦州不敷定也。若定秦州,裴文約必定西歸,則複洛中空虛,祖驃騎方懾於其勢而服從之,到時候或將據洛而反,阿兄與之東西照應,裴文約必……”
氾瑗垂首深思,隨即歎道:“宋君所言是也,但是……於此向背之際,宋君本心又如何哪?”
“其二為賈摹,為明公妻弟,固然放肆,明公久不忍加刑,則若肯服從遊說,占得一個‘私’字。其三為天梯山劉弘,很有道術,通天文,曉地理,百姓樂從,若肯申明公以天意向華,則可占一個‘人’字。若能公私兼顧,並順天意民氣,我料明公必肯服從。”
裴該對此事另有大略的印象,因此前此榆中相會,就特地提示過張寔,可惜張安遜冇往內心去。因此在這條時候線上,張茂尚未發覺劉弘的奸謀,劉弘就跟翅膀們說:“本擬使州中士庶上奏,使使君知民氣所向,讓涼州於我,何現在華晉易代,若華天子不知我西州之情,冊封使君,則使君有此為恃,必不肯讓也。”
氾瑗聞言大喜,正籌辦開口請賈摹去跟他姐夫說道說道,還是從速從華為是,俄然間門上來報:“方有快馬前來傳令,請氾將軍急歸城中。”
此前氾瑗就幾次解釋過,晉威已墮,晉祚必傾,這事兒誰都禁止不了。先公之以是堅奉晉朔,既抗胡漢、複拒司馬保,那是因為除晉主外彆無儘忠的工具啊,而論氣力、名譽,又不敷以自主之故。現在華晉禪代,明正言順——就實際上來講,是司馬鄴主動讓的,不是裴該伸手去搶的——那我們又豈能不從華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