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九星臨位[第1頁/共6頁]

都說六合恒常，實在人間哪有一處永久穩定的存在？那不過是世人目光短淺，不知己身光陰尚短，是以纔會感覺天長地久。天何為天？若冇有下界的支撐，豈能有天？

“不要像我害了擎嵐一樣，讓他因你而死。”

唱誦結束，大陣漸次開啟，禤鸞轉過身來，背對龐大的轟鳴聲，伸手捂住她的雙耳。

刺耳的聲響反幾次複撞擊著耳膜，讓人頭昏腦脹，淩紫沁看到他的口型，如同那些聲響普通反覆著同一句話，複復反反。目光便始終落在禤鸞溫潤的薄唇上，看著它一下下翕動。

當日擎嵐說的也是這句話，她和本日的淩紫沁一樣，都曾經站在摩天寶鑒前，似有所悟。

“我不是說你對他不好，隻是，神族之事一了，你就帶著他遠走高飛，萬不要再插手彆人的家事。平生的福緣有定命，你我都是殞身下界，冇有福澤二字可用，隻要命數。是以，隻要一步走錯，就會禍及身邊人。”禤鸞非常慎重，他看不穿迷霧的最後，翀白素的結局會是如何，他隻曉得伴在她身邊的人必然是這一個，這才各式提示。

兩女的反應也都是一樣，彷彿從寶鑒的神念中得知了一些極其隱蔽之事。

看到禤鸞欣喜交集的神情，她才真的收斂笑意嚴厲起來，“認清實際，我不是她。就算我疇昔是，現在也不是。你要妖君助你，我在，妖君不在，你要我助你，就要講清來龍去脈。妖君與你疇昔的情分再深，她也不是你，冇法與你感同身受，也冇有與擎嵐的人緣。如果脫手必然要一個緣起，那麼友情這兩個字，不敷以教唆神仙。”

將來事，摩天寶鑒天然也能變幻而出，隻是有一點，讓人難以接管，便是閒事倒轉。用寶鑒占卜將來事，閃現的功德，會在將來變成好事，是為倒置。他獨一一次用寶鑒占卜他與擎嵐的將來，當日一片如花斑斕，究竟倒是非常哀痛。但是不管看到甚麼，都會影響判定，與其曉得將來如何，不如乾脆不曉得，順其天然纔是適應本心。

淩紫沁頓時穩住心神，如禤鸞唱誦的歌謠普通，摩天寶鑒也有勾魂索魄的效力，一邊凝神歸一，另一邊緩慢的將從寶鑒襲來的神念過目不忘。萬無大小的神念順著微涼的積水滲入腦海，六合初開的氣象，渾沌當中孕育重生，最早的神魔昇天，再到三界訂立盟約。

禤鸞站在陣前，低聲吟唱著淩紫沁聽不懂的歌謠，那是六合間最為陳腐的法咒，這一世她已經聽不懂他在唱誦甚麼，但是她曉得那是勾惹民氣的字句。

禤鸞靠在闇穀入口的巨石上，目光模糊發亮，看著她的背影無聲感喟。多年之前，擎嵐第一次看到花海時也是如此反應，摩天寶鑒曾經奉告他，獨一能救擎嵐的體例，就是從塵凡之主身上篡奪神魂，碎裂入藥。但是他如何能夠做下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