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第1頁/共3頁]
秦疏對他的擔憂全不在乎,卻還是乖乖地下來了,他任由易縝扶著住院子外漸漸地走,一邊偏頭打量著易縝,語氣裡儘是疑問:“你是侯爺?”
他脾氣平和,言語得趣,再加上年紀上比秦疏也大不到那裡去,不出幾天,秦疏倒也同他熟悉起來。疇前李太醫在時,診脈常常就像是例行公事,他的年紀又足能夠做秦疏的長輩,秦疏天然能也同他疏離拘束,多數是李太醫問一句他才答一句,甚少主動和太醫搭話。現在換作白葦,他反倒像是多了個朋友,就算是哪兒不舒暢,多多極少也肯和白葦說一說,即使有些話埋在內心始終不能夠說出來,卻總算是除了易縝以後有一個說得上話的工具。
“剛纔那人說的,是皇上要讓李太醫回都城去?”他臉上有些嚴峻與不安,即使不記得舊事,但是自小到大的所受的教誨,無一不是將君父嚴肅深深切在他骨子裡,即使這位青帝並非他真正的君主,但提到天子,還是讓他忍不住心存畏敬。“抱病的人是皇上麼?”
秦疏對於孩子的出世也有些惶惑,可這類擔憂畢竟還是比不過潛認識裡對於皇命的畏敬,果斷不肯同意:“你就是把他留下來,我也再不讓他看了。”
青帝為了安撫那人,竟然公開下詔,撤去少宣儲君身份,改成另立尚未出世的那孩子為太子。
易縝將山莊裡一個獨立的小院僻出到臨時做了書房,書冇放多少,暫做了他平時措置事情的處所。
轉頭見配房的門開了,秦疏踮著腳站在門檻上,用一種利誘猜疑的眼神打量著他,又反覆了一遍:“侯爺?”
易縝對青帝的表情雖能體味一二,但也感覺青帝不免操之過急,眼下要改立太子實在不是最好的機會。再者說少宣和他的更有一層親戚乾係,不管他願不肯意,朝臣免不了視他為少宣職位可否保住的最大支柱,是以即使他遠避在豐台如許的偏僻小鎮,仍有很多重臣探聽出他的下落,派出親信前來尋他商討對策。
易縝好不輕易把此人打發走,走出院中來吐了口氣。忽聽得聲後秦疏略帶遊移的聲音喚道:“侯爺?”
新來的大夫姓白名葦,年近三十,在一眾太醫當中算是極年青的,邊幅也斯文清秀,難怪青帝存了猜嫉之心。但此人一門心機撲在醫術上。很有點心無旁鶩的意義,全不管易縝是甚麼身份,也不去理睬關於秦疏的那些流言。僅把秦疏當作病人對待,倒不似其他太醫那般到處謹慎謹慎,恐怕獲咎了達官朱紫。
秦疏這才鬆了口氣,卻仍舊認當真真地對易縝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侯爺不該難堪。你就讓李大夫和那位大夫進京去吧。”
動靜傳到易縝耳中,他固然推測與青帝對祝由的沉淪程度,今後改立阿誰太子並無能夠,卻千萬想不到向來睿智的青帝完整不顧朝臣能夠的反對,冒然做出瞭如許的決定,竟像是蒙了心肝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