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複雜[第2頁/共4頁]

掌櫃垂首道：“您放心吧。”

青衣人鬆了口氣，本來是累了啊，又聽趙鴻喜道：“那些香再送些出去吧，皇上比來頭疼的短長，點著香倒是舒坦些。”

趙鴻喜身為乾清宮的管事大寺人，自是天子肚子裡的一條蟲，明白他指的是甚麼，便道：“皇上是天下之主，九濱以內群眾的存亡都在皇上的手中，守不守本分，不過是皇上的一句話罷了。”

說罷理理衣服，抬腳往外走，出門前瞥到青衣人仍然坐著喝茶，橫眉冷哼：“你今後少來這裡，萬一讓故意人瞥見拿來做文章就好事了，如果有事我自會派人去奉告你的。”

趙鴻喜冷靜地侍立一旁，倒盞茶，進盅湯，輕手重腳地磨會兒墨，這個上午就如同無數個平平平淡的上午一樣疇昔了。

小門徒候在殿外，見他出來，束手哈腰。

“又睡著了？”青衣人有些不測，“這幾日是不是睡得長了些？”

天子瞥他一眼：“歇息好了。”

趙鴻喜不再說話，他曉得天子現在明麵上還在說著閒話，實在已經沉進奏章中去了，畢竟政治是一個天子的生命啊。

一邊活力一邊朝前殿去，幸虧倆人都已經安靜下來，衣服金飾也冇有多亂，趙鴻喜鬆了口氣，狠狠地瞪了臘月一眼，這才迎了上去。

慎嬪坐在榻腳上：“一早就去了，說是昨日下了學來給娘娘存候，叫娘娘攆歸去了，內心不樂呢。”

青衣人看著門漸漸地在趙鴻喜身後封閉，臉上的笑容終究淡了下來，悄悄地吹了吹杯裡的茶，茶水大要出現一道道水紋。

皇上對此非常受用，妃嬪罷了，於淺顯人家不就是個妾麼，爭爭寵逗逗悶子也免得後宮無聊。玩意兒罷了，不必特彆聰明，隻要可兒就行了，憨些蠢些也一定不好。

趙鴻喜似笑非笑：“你弄的甚麼鬼我都清楚得很，少來跟你爺爺亂來。”

趙鴻喜不耐煩：“還不是為著永毅伯和永淳郡主的事，整日裡和閣老們扯皮不免累了點。”

慎嬪低了頭，一如平常的順服平和，彷彿甚麼也冇有聞聲。

趙鴻喜再次回到正殿書房，垂首稟道：“皇上，麗嬪娘娘和柔小主來了，您看……”叫哪位出去呀？

皇後正倚在榻上，兩鬢間貼著小膏藥，麵色黃黃的，無甚精力，見慎嬪出去，露了個稍顯慘白的笑：

慎嬪低了頭：“妾身不年青了，還跟些小女人爭甚麼呢。”

“過半個時候再去添一爐香，到時再去叫我。”趙鴻喜叮嚀了一聲，便去了後殿角房，一個青衣人早就在那邊等待多時了。

趙鴻喜立馬把身子放得更低：“主子懶惰，請皇上懲罰。”

三爺轉頭衝他眨眨眼：“那掌櫃的可記著了。”

趙鴻喜回到養心殿中的時候皇上已經端坐在桌前看奏章了，他放輕了手腳走到天子身邊，看一眼硯台裡朱墨已經磨好了，麝香也點起來了，便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