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男人擔當[第1頁/共3頁]
“然後呢?”李欽載問道。
李欽載停下腳步。
就算命裡吉星高照走到了流徙地,也隻是百姓的身份,逼迫性參與本地的勞動,不但會被本地人欺負,就連最根基的食品和醫療都冇法保障,隨便犯個頭疼腦熱便算是一隻腳踏進鬼門關。
流徙千裡不是遊山玩水,不是自駕遊,更不是浪漫的詩和遠方。
成年後縮回伸向父母的手,是一個男人最根基的擔負。
對於即將到來的成果,李欽載內心當然是回絕的。
李思文一愣,對李欽載誠懇認錯的態度感到很驚奇。
李思文冷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一向冇動靜。
交不起房租被房東扔出行李,單獨蹲在陰暗的過道裡,一邊啃著冷冰冰的饅頭一邊冇心冇肺地給女朋友打電話說葷段子。
麵前的兒子俄然變得非常陌生,曾經闖了禍隻知推委耍賴告饒乃至打滾撒潑的少年,現在卻如一株雪中的鬆柏巋然不動,用矗立的身姿奉告他,他擔得起事。
此時現在的李欽載表示出來的擔負和成熟,是他這輩子都冇見過的。
眼眶漸紅,李思文低聲感喟:“……遲了,太遲了。”
在貳內心,麵前這位父親隻是一個陌生人。
唯獨本日現在的李欽載,教人分外陌生。
冇有任何主動的情感,看到貳內心便滿滿的負能量。
這一世,也是如此。
李思文心頭的火氣騰地冒了出來。
大錯已鑄,結局已定,再難挽回。
李欽載神采一變,今後連退幾步,說道:“父親大人息怒,你若打我我便跑,閒事可就聊不了了。”
宿世多少讀過一些書,李欽載大抵清楚流徙嶺南代表著甚麼。
陌生,也肉痛。
這個兒子,非論何時何地見到他,李思文的情感老是非常豐富且富有層次感,從絕望,到嫌惡,到氣憤,到冷酷。
“甚麼然後?”
禍是本身闖的,任務當然由本身擔。
李欽載謹慎翼翼地問道:“那飛馬玉雕之事……天子可有提起?”
一個陌生人放棄本身,本就天經地義,能有甚麼情感?
定了定神,李思文又道:“本日淩晨,陛下宣你祖父進宮,並賜宴,陛下與你祖父相談甚歡,憶當年你祖父幫手太宗先帝,為大唐社稷立下的赫赫功績,天子感慨萬分,墮淚不止,連敬了你祖父三盞酒……”
但李欽載內心卻毫無顛簸。
“欽載,莫怪老夫心狠,對你,老夫已無能為力,但李家人丁浩繁,不能因為你而被纏累……”
望著麵前這位陌生的父親,李欽載俄然笑了,笑容從未有過的光輝。
“欽載。”
“拜見父親大人。”李欽載低聲道。
不然呢?抱著李思文的大腿哀要哀告嗎?
這跟千年後燒烤攤喝冰啤酒擼烤串趁便吹吹當年的牛逼有甚麼辨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