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探問天意[第1頁/共3頁]

可現在這隻老狐狸卻舉頭挺胸朝太極宮走去，視死如歸的神采讓他的形象莫名變得高大偉岸。

李欽載沉默不語。

上官家，一個謎一樣的家屬。

選秀的話題結束，李治俄然又道：“令祖英公傷勢方愈，仍在為朕開疆辟土，朕實不忍，昨夜派了八百裡快騎送去了一些各地進貢的補藥，朕還寫了手劄給他，補藥隨便吃，吃完了宮裡另有，朕再著人送去……”

“從牛肉說到選秀，又說到補藥，陛下的話題太騰躍了，就像活吞了三隻蛤蟆……”

話說不下去，李欽載很想脫手，可他清楚對方多麼強大，乃至連李治在麵對這些刁悍的敵手時，都不得不做出讓步。

李欽載歎道：“坐在陛下的位置上，人已無所求，但在彆人那邊，人這輩子活的可不是食色，而是‘權財’。”

汗青上實在產生的攛掇李治廢武後事件，在李欽載看來，也是上官儀的一種打賭性投機。

聽到這個動靜，李欽載眉頭緊皺。

李欽載隻好順著他的話頭道：“陛下若喜好吃，臣的莊子明日約莫會有耕牛崴斷腳，當時臣再給陛下送百十斤來。”

李欽載顧恤地摸了摸他的臉，道：“先生與父親無異，你在我身邊儘可像在父切身邊一樣，凡事不必壓抑，該吃吃，該喝喝，統統交給時候。”

說著上官琨兒俄然朝李欽載雙膝下拜，道：“弟子不求先生救父親，但求先生能護住我兄妹性命，統統恩仇隻待弟子長大，親手報還，不給李家添費事。”

上官琨兒點頭：“是，統統交給時候。”

說完了牛肉的話題，李欽載正籌算旁敲側擊問一下上官父子的事，誰知李治又幽幽隧道：“皇後帶著一幫子命婦去了洛陽，不知不覺已半月了，朕為何感覺歡愉的光陰如此長久呢？”

腰牌一遞，很快便有寺人帶路，將他帶到安仁殿。

李欽載站在門前久久鵠立，看著上官儀的背影消逝在朱雀大街的人流中，這才沉默回身。

李欽載悄悄打量李治的神采，見他臉上無喜無怒，眉頭舒展，實在看不出他現在的情感。

李欽載苦笑點頭，一旁的上官琨兒眼眶通紅，欲言又止。

李欽載是太極宮的常客了，進宮幾近從無禁止。

琨兒和婉兒淚眼婆娑地站在他身後，他們彷彿曉得上官家大禍臨頭，連抽泣都不敢大聲，隻是冷靜擦著眼淚。

李欽載歎了口氣：“臣明日便上疏，斥責禮部官員辦事疲塌，遲誤天家皇族繁衍，此乃不敬天家宗祠之罪。”

“臣隻是打個比方……”

李欽載沉默撫摩著他的頭頂，歎道：“起來吧，你們兄妹的命，我保定了，至於其他的……”

“嗯……啊？”李欽載驚詫，咋說到牛肉了？

李欽載歎了口氣，蹲下身與她的目光平視：“大人的對與錯，不是用竹片打幾下那麼簡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