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冷言眾醜熙攘[第2頁/共5頁]
那羅鑫托著燈杆,如有所思,他身邊另一人站了起來道:“先祖建明公乃軍神臨世,想來小公爺也必是家學賅博,鄙人有一軍旅交戰之問,望小公爺解答。”說完拱手為禮,等待封曉答覆。
封曉又回身問台下諸人道:“疼嗎?”
封曉貶低了公孫龍,接著道:“我等僅見石之白,不成見石之堅,荒誕!實足荒誕!設一力士舉寶劍擊石,劍崩而石存,你知其堅否?你可曾觸碰石頭?視可見其白,無需觸碰,僅觀之亦可知石之堅,安可說誹謗白?”
有了籌辦,封曉安閒答道:“萬物皆有靈性,無目可視,無足可行,無首可知,無口可言者甚眾。為何獨獨要將天提出來問?”
誹謗白是公孫龍的聞名論調,和“白馬非馬”都是作為抵賴論的精華而傳播千古的。公孫龍說:“視不得其(石)所堅而得其所白者,無堅也;拊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堅者,無白也”;“得其白,得其堅。見與不見謂之離。一二不相盈,故離。離也者,藏也”(《公孫龍子・堅白論》)。意義就是說,遵循人們凡是的觀點,一塊堅固紅色的石頭可稱之為堅白石。但公孫龍以為用眼看就不見其堅固,隻見其紅色,用手摸則不覺其紅色,隻覺其堅固,以是隻要白石或堅石而冇有堅白石。堅和白是分離的。公孫龍承認石是客觀存在著的被人感知的工具,承認事物的分歧屬性要通過人的分歧感官去感受,熟諳到事物內部下性的差彆性。
說完不待羅鑫答話,回身又上了台子,開口對台下世人道:“我們托一燈杆,尚需衡量擺佈,平複輕重,辦事之所也同此理。那燈杆橫放,一頭輕,一頭重,單手托起,必須查其受力均衡之處,此處謂之重心。均衡之物重心在中間,非均之物,重心則在一側。這是淺近至理。賢人之言用中,所指便是這重心,而非事物正中之處。家父辦事,便是因勢利導,找準了事物的重心,是以雖看似公允,實在恰是賢人用中之意。”
發問之人一臉慚愧,掩麵而走,又引得學院一派響起一陣轟然之聲。
又是一陣喝采之聲群起,封曉回身施禮稱謝,倒似此處是專為他一人開的道場普通。
羅鑫執禮甚恭,拱手道:“前些時我觀先文勝公遺作,偶察一事,百思而不得解,請小公爺教我:先文勝公自誇儒家新解之徒,賢人教誨執兩用中,然我觀先文勝公所為,行事皆有公允,非用中之徑,何解?”
台上封曉卻不覺得意,抬手錶示那羅鑫將來。
書院一派又一人被封曉說走,都麵麵相覷,半晌以火線有一人站了起來,開口問道:“封小公爺本日之言,他日定當歌頌,封氏一脈可謂我大明基柱。鄙人有一題目,可否請小公爺代為解惑?”不等封曉接話,便自顧自的道:“天無目,何可視天下?天無足,何可行萬裡?天無首,何可知萬物?天無口,何可言天道?還請小公爺教我。”說完又坐回人群當中,藏匿於眾生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