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拒忠言殷浩喪師 射敵帥桓溫得勝(1)[第1頁/共3頁]

前人恥其君不為堯舜，北麵之道，豈不肯尊其所事，比隆往代？況遇千載一時之運，何可自沮？顧智力有所不及，豈得不權輕重而處之也？今雖有可欣之會，內求諸己，而所憂乃重於所欣。傳曰：“自非賢人，外寧必有內憂。”今外不寧，內憂以深。古之弘大業者，或不謀於眾，傾國以濟一時功者，亦常常而有之。誠獨運之明，足以邁眾，暫勞之弊，終獲永逸者可也。求之於今，可得擬議乎？夫廟算決勝，必宜審量彼我，萬全而後動。功就之日，便當因其眾而即實在；今功未可期，而遺黎殲儘，勞役無已，收羅日重，以戔戔吳越，經緯天下非常之九，不亡何待？而不度德，不量力，不敝不已，此封內所痛心歎悼，而莫敢吐誠者也。往者不成諫，來者猶可追，願殿下更垂三思，解而更張，令殷浩荀羨，還據合肥。廣陵許昌譙郡梁彭城諸軍，皆還保淮南，為不成勝之基，俟根立勢舉，謀之未晚，此實當今策之上者。若不可此，社稷之憂，可計日待也。殿下德冠宇內，以公室輔朝，最可直道行之，致隆當年，而未允物望，受殊遇者以是寤寐長歎，實為殿下借之。國度之慮深矣，常恐伍員之憂，不獨在昔，麋鹿之遊，將不止林藪罷了。願殿下暫廢虛遠之懷，以救倒懸之急，可謂以亡為存，轉禍為福，則宗廟之慶，四海有賴矣。

許昌為秦降將張遇居守，聞晉軍將至，即向關中討援。秦主苻健，使弟雄領兵往救，與謝尚等交兵潁上，尚等大敗，滅亡至萬五千人。尚奔還淮南，襄送尚至芍陂。尚儘將後事付襄，使屯曆陽。苻雄擊退晉軍，馳入許昌，乾脆將張遇家眷，及民戶五萬餘家，遷到關中，另用右衛將軍楊群為豫州刺史，留守許昌。張遇冇法，隻好隨雄入關。遇有後母韓氏，年逾三十，華色未衰，風韻還是，入關今後，為健所聞，特彆召見。韓氏應石入謁，由健細心打量，公然是絕世芳容，分歧凡豔。健妻強氏，曾冊為皇後，姿貌不過中人，就是後宮妾媵，也冇有與韓氏類似，惹得健目迷心眩，不肯放還。韓氏嫠居豐年，悲傷彆鵠，每遇春花秋月，未免增愁，此時身入秦宮，撩起一番情感，也不覺心神失主，如醉如癡。況苻健春秋鼎盛，麵孔魁偉，端的是個亂世梟雄，番廷狼主，相互相互慕悅，當然湊成了一對良伴，倒置鴛鴦，交歡數夕，竟然由苻健下旨，冊韓氏為昭儀，授張遇為司空。遇不免懷慚，但寄人籬下，如何抵擋？隻好含垢忍恥，恍惚疇昔。隻恐對不住乃父。嗣聞江東又要出兵，當即令人密查真假，想乘此襲殺苻健，抨擊私仇。究竟晉軍再舉，是由何人主張？說來講去，還是那馳名無實的殷深源。浩字深源，已見前文。殷浩自謝尚敗還，未免扼腕，但大誌究還未死，仍擬整兵再舉。王羲之因前諫不聽，已遭敗衄，一誤不堪再誤，乃更剴切陳書，重諫殷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