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議北伐蔡謨抗諫 篡西蜀李壽改元(2)[第1頁/共4頁]

敢戕孝子亂天常，叛賊何能不速亡？

臣疾垂死，遂至沈篤，自忖力量，不能複興，有生有死，天然之分。但忝位過才，曾無以報，上慚先帝，下愧日月，伏枕哀歎，抱恨鬼域。臣今虛乏，危在朝夕，因以府事付長史劉遐，乞骸骨歸丘園，惟願陛下崇山海之量，弘濟大猷，任賢使能，事從簡易，使康哉之歌，答覆於今，則臣雖死，猶生之日耳。臣所統龐雜，率多北人，或逼遷徙，或是新附，百姓懷土，皆有歸本之心。臣宣國恩，示以好惡，處以田宅，漸得少安。聞臣疾篤，眾情駭動，若當北渡，必啟寇心。太常臣謨，平簡貞正，素望所歸，可為都督徐州刺史，臣亡兄子晉陵內史邁，謙愛養士，甚為逃亡所宗，又是臣流派後輩，堪任兗州刺史，公家之事，知無不為，是以敢希祁奚之舉。祁奚春秋時晉人。火急上聞。這疏上後，不到數日，便即去世，年已七十有一。鑒係高平金村夫，忠亮清正，能識大抵，歿後予諡文成，統統朝廷贈恤，一如溫嶠故事。且依鑒遺疏，遷蔡謨為徐州刺史，都督徐兗二州軍事，即授郗邁為兗州刺史。可巧丞相王導，與鑒同時起病，先鑒告終，成帝特彆記念，特遣大鴻臚監護喪事，賵襚典禮，仿諸漢博陸侯霍光，及晉安平獻王司馬孚，予諡文獻。導卒年六十有四，當時號為複興第一名臣。看官閱過前文，應知導終肇究竟，究竟好壞何如，請看官自下斷語，小子恕不瑣敘了。意在言中。且隨郗鑒帶敘，明示導不如鑒，有瑜不掩瑕之意。

成帝征庾亮為丞相，亮複表固辭，乃進丹陽尹何充為護軍將軍，亮弟會稽內史庾冰為中書監，領揚州刺史，充並參錄尚書事。冰辦理政務，不捨日夜，禮遇朝賢，引擢掉隊，朝野翕然歸心，號為賢相。賽過乃兄。獨庾亮尚欲北伐，又想申表固請，適接邾城失守警信，方不敢再提北伐二字。邾城虛懸江北，內無所倚，外接群夷，真是孤危得很。疇前陶侃在日，鎮守武昌，僚屬屢勸侃分戍邾城，侃乃引集將佐，渡水唆使道：“此城為江北衝要，差未幾是虎口中物，我國度現在權勢，隻能保守江南，倚江為塹，阻住兵馬，若出守此城，必致引虜犯境，不但無益，反且有損。我聞孫吳禦魏，嘗用三萬兵扼守此城，今我兵不過數萬，怎能分顧？不若棄為空位，免得夷人生心，我卻好安守江南，尚不失為中策呢。”將佐因侃說得有理，當然無言，隨侃渡江回鎮。侃既歸天，由亮代任，亮視邾城為要地，謂可藉此進兵，乃使毛寶樊峻，往守邾城，見本回上文。果被石虎聞知，立遣多數督夔安，帶領石鑒石閔李農張貉李菟等五將，分率五萬人，打擊邾城。毛寶忙向亮求救，亮反視若無事，不急往援，終致邾城陷冇。寶與峻突圍出走，為趙兵所追，俱投江滅頂。夔安又轉陷淝南，連拔江夏義陽等郡，進圍石城。還虧竟陵太守李陽，出兵掩擊，得破趙兵，斬首五千餘級，纔將趙兵殺退。亮始終不敢渡江，但上表謝過，誌願貶降三等，權領安西將軍。有誌北伐者，果如是乎？有詔免議，惟庾懌為輔國將軍，領豫州刺史，監督宣城廬江曆陽安豐四郡軍事，鎮守蕪湖。亮自邾城陷冇，憂慨成疾，旋即歿世，年五十二，追贈太尉，諡曰文康，進護軍將軍何充為中書令，命南郡太守庾翼為安西將軍，領荊州刺史，都督江荊司雍梁益六州諸軍事，代亮鎮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