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解圍[第2頁/共3頁]

兄弟倆的爹昨兒個去了鄉裡還未歸，娘聽了此事當即去山神廟叩首燒香了，卻打發了水竹子回家盯住兄長，因他剛被山神爺饒過性命，千萬不成再去混鬨。

總算完整還了陽的水葫蘆，吃了滿滿兩大碗高粱飯，才把路上碰到的事跟家裡人透露，他娘便猜想，那三匹狼既不吃牲口也不傷人，十有八九是受了山神的調派，卻在趕路時碰到了水葫蘆，怕他泄漏風聲壞了事，就攝走了他的一魂一魄，直到三天後，辦完了山神的差事，纔來把靈魂償還。

想到此節，他雖著腦，卻也拿大青騾冇轍，隻好走到小溪旁喝那清冷的溪水，壓一壓心頭的火氣。怎料兩口水方纔下肚，卻見火線小道上林木分開，猛地竄出三頭野獸，個個都有小牛犢般大，身形細弱四肢健壯，耳朵尖口氣長，吐著猩紅的舌頭，拖著粗大的尾巴。

親哥是甚麼貨品，水竹子一清二楚，從速攔住話頭，讓水葫蘆積點口德，少往他本身身上攬事。接著提及由頭，本來是一大早有人去白水村走親戚，離老遠就看到村外有圈灰黃色，都連成片了，怕不下百十隻的狼子。那人屁滾尿流的跑返來，嚇得老命去了半條，鑽進自家被窩裡顫抖不斷，被灌了幾口燒酒，又各式逼問才說個大抵，保長得知了動靜，當即構造村民去得救。

這一靠近村莊，世人也更加謹慎，都把傢夥握在手裡，喊著號子往林子裡走去。水葫蘆二人畢竟幼年，從冇經曆過這類陣仗，事光臨頭又開端膽怯，可已經入了夥，便冇法在陣前撤退，隻好硬著頭皮，藏在人群中部靠後的位置。水葫蘆手持一條耕地大鐵鋤，水竹子使一杆高粱大掃把，兩人打起十二分精力，倒不是為了大乾一場，而是時候籌辦著跑路。

水葫蘆愣愣的看著那三獸，從現身到遠去，初時冇有反應過來，也不覺如何，直到腥膻味傳入鼻中，大青騾又俄然跳將起來，才終有所覺，三步並做兩步趕上騾車，隨後越想越怕，竟飛也似的逃竄回了村莊。

水葫蘆跳下板車，圍著大青騾饒了幾圈，也看不出有甚麼非常，因而便深思，這大青騾莫不是一匹驢騾，骨子裡帶了點驢子的倔勁，這幾日日夜不斷行的勞累，便欺他幼年，用心撒賴，安息個一時三刻。

久而久之，村莊逐步分紅了三處聚居地，每處有二三十戶人家，呈品字形漫衍，三地之間相距不敷五裡。這三處固然統稱為三水村，但也有人把它們彆離叫作下水村、下水村和白水村，這附屬乾係有些不對路，卻也是村民胡亂稱呼，不必窮究。

弟弟說話時難掩驚駭，雙腿顫抖，不料其兄水葫蘆倒是欣喜交集。幾天前那事雖也留下些許暗影，但他本就年青氣盛，過後隻暗恨本身怯懦窩囊，竟幾乎被幾條牲口嚇破了膽，總想要找機遇一雪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