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蔓陀寄情[第3頁/共4頁]

封伯封嫂對視了眼，封嫂拉過一驚一乍的碧兒，低聲道：“都說了是朱紫，咋咋呼呼做甚麼！快拿著銀子去集裡，夫人才產子，從速買些紅糖肉食返來，還不快去！”

吳佐僵僵的癱坐在楠木椅上，愣了好久絕望道：“殷都統…如果…如果王爺真的不在了…柴家軍是去是留？就在麵前的斑斕國土…唾手可得…又會易於何人手上？吳佐鄙人，看不懂，也不敢懂…”

漁船泊岸，柴昭翻開簾帳走近嶽蘅，脫下罩衣披在了她肩上，嘶啞道：“到岸了，外頭風大，謹慎些身子。”

驚聞嶽蘅死訊，殷崇旭耳邊一陣嗡嗡，那裡還聽得進旁的話，雙手撐扶著椅柄微抖著，“阿蘅…歿了…”

柴昭澄定自如道：“那人是忠是奸，很快便可見分曉，阿蘅不感覺，你我藉此契機避開雍城，恰好是件功德麼？”

見殷崇旭僵白著麵孔不開口，雲修又上前一步道：“你不會真的覺得…少主佳耦已經死了？”

“是朱紫！”封嫂掐了把孫女的腮幫低笑道，“信奶奶的，毫不會錯的。”

埋下最後一棵蔓陀花杆，殷崇訣憋忍好久的淚水大顆大顆的滾落，望著白茫茫的淮河水大聲嘶喊，一聲，又一聲。

嶽蘅見那少女年紀小小，不過十四五歲的瑰麗韶華，明眸皓齒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曉得她定是封嫂口中的寶貝孫女，遠遠朝她微微點頭，碧兒見船頭站著一對陌生男女，探著頭瞧了瞧，遊移的頓住了步子不敢再迎上前。

雍城外。

蒼茫的淮河邊，尋了數日無果的柴家軍士垂垂散去，孤零零的漁船在河麵上隨便飄零著，儘是蕭瑟暗澹。

“李重元？”雲修嘲笑了聲道，“我會怕他？柴家軍何時輪到他說了算？你雲爺爺我再說最後一遍——少主毫不會有事，我雲修隻會跟著少主，其他人的話，不過就是個屁！李重元還使喚不起我雲修！方纔我所言，你替我字字不落轉告給李重元，我定會把少主少夫人尋返來！”

殷崇旭揉緊手裡的羊皮捲圖，麵前閃過嶽蘅美麗的笑容，心頭一痛幾欲喘不過氣來。

“哦…”碧兒又獵奇的瞅了幾眼柴昭和嶽蘅，蹬著小碎步趕快往集裡奔去。

——“這不是逃掉了麼？殷二少。”

殷崇旭表示吳佐不必再說下去，收起案桌上攤放多日的羊皮捲圖道：“你我牽絆重重，又受王爺重恩，不該有甚麼動機。是去是留，比及了雍城再議吧。”

淮河東逝，蒼穹無聲...

——“少主…少夫人歿了？！”雲修擰碎手裡的信函揮灑開去，“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

殷崇旭抬眼看著雲修含義深切的眸子，遊移著垂眉道：“死不見屍，不成儘信！阿蘅能夠逃出世天一次，也定然能夠有第二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