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雪中思[第3頁/共4頁]

柴逸心中暗知不妙，顫顫巍巍的撐著案桌站起家，想往書房外走去，李重元大步上前扶住柴逸的臂膀，低聲道：“皇上身子不適，該坐下好好安息，外頭風雪不息，實在對您的身子不好。皇上坐下說話。”

柴昭欣喜一笑，灰眸定在了蠢蠢欲動的雲修臉上，“阿蘅由你護著，她若少了一根寒毛…”

李重元摸索著走上前撫住柴婧孱羸的肩膀，低聲安慰道：“父皇如許，我也是肉痛。你這幾日瘦了太多，千萬也要保重身子纔是。”

柴逸怒睜凹目，指尖奮力指向李重元，“你…出去…滾！”

禦書房外，無人應對…寒鴉定在院子的枯乾上沙啞的叫喊了幾聲，迴盪著駭人的幽鳴…

柴逸悶哼了幾聲，青筋凸顯的大手顫栗著想去碰一碰身邊的女兒，柴婧緊緊捂住父親粗糙的手掌，大顆大顆的淚水滴落進柴逸伸展的青筋裂縫，涓涓不息。

“命不久矣…”柴婧喃喃發展著步子，“本宮昨夜見到父皇，父皇還精力矍鑠身子結實，不過一日，就是命不久矣！葉太醫，你做醫官數十年，皇上九五之尊身係天下，莫非發覺不出皇上龍體到底另有多少？說不久矣就不久矣…父皇這到底是天命如此，還是*而至！”

李重元也不急著去攙扶他起家，不急不緩的拾起掉落在地的狼毫筆和聖旨，攤放在書桌上珍惜的摩挲著，自顧自端坐在了本來屬於柴逸的楠木椅上，悄悄歎了聲道：“既然皇上有力執筆，那唯有重元親身來擬寫了。皇上您還記不記得，當年在蒼山，你但是經常讓重元朝您擬寫書牘…皇上的筆跡，重元早已經駕輕就熟，幾可亂真…”

――“好！”柴昭勒緊馬韁揚起馬蹄，“殷崇旭，你我從速些，一日以內，必到徽城！”

“已經到了雲都。”殷崇旭凝睇著皚皚一片的雲都瓦牆道，“要不要等上一日等雪停了再走？”

柴婧沉默半晌，抬開端環顧著寢宮道：“李重元麵聖時，何人守在禦書房外頭？”

葉熏撲通一聲跪隧道：“回公主的話，皇上身子已經日趨不好，都靠讓部屬用七心蓮汁強行續命凝神…此藥狠惡部屬也多番和皇上說過，可皇上還是對峙服用…方纔部屬給皇上把過脈…正如部屬之前所言，皇上的心脈已經破壞…亦不久矣…”

李重元找出空缺無字的聖旨，在柴逸麵前漸漸攤開，執起狼毫筆塞進柴逸顫抖的手心，冷酷道：“皇上隻需照重元所說立下聖旨…”

“莫首級…”柴婧猜疑的打量著莫淵，“你一向寸步不離守在門外？”

柴逸看似用力，可孱羸的他在李重元看來不過是一頭風燭殘年的老獸，虎倀殘落有力可施，李重元隻不過略微使了些力量，柴逸就癱軟在地再難起家，心口一團血膿稠濁，哀嚎一聲昏迷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