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虛實[第1頁/共4頁]

誠意伯府這會兒也剛收到動靜。

“多謝聖上惦記。微臣纔是真老了。聖上洪福萬年，這會兒纔不過一個開首，離老還遠著呢。”葉天明笑得鬍子一抖一抖地，忙跟成明帝又行了一禮。

西寧王抬起眼皮掃了盧俊卿一眼，神采古怪，隨後冷哼一聲，一把從盧俊卿手裡將酒壺拽了過來，嫌棄地斥道：“你甭跟老子打草率眼！老子不管這些。北邊是盧家的根，你是老子盧家的人。遲早要歸去！”

還冇等人回過神，卻俄然哈哈哈笑了起來，笑得朱二半晌冇摸著腦筋。

蘇文思忖半晌，叮囑小內侍好生服侍著，折身回了內殿。貓著腰到成明帝跟前，謹慎翼翼地喚了聲“聖上？”

魏朗聽得心頭一淩，麵色幾不成見地變了變，腦筋裡轉過了無數動機，最後叩首領了命，恭敬地退了出去。

成明帝展開眼，眉頭微蹙，蘇文見狀，忙低聲回話道：“聖上，葉天明葉將軍返來了，正在大殿外頭候著。”

背麵院子裡，世子盧俊卿和西寧王相對而坐。炕上擺結案幾，幾上放了兩壺酒並幾盤簡樸的小菜，父子倆便就著這酒菜小酌。

盧俊卿握著酒壺的手微微滯了滯。眼裡掠過一絲驚奇，內心驚詫，麵上卻仍舊暖和而安靜地點頭道：“北邊天冷，二弟更合適在那邊。我這身子，怕是受不住這天寒地凍。”

劉懷瑾嗯了一聲，麵色嚴厲而沉悶，手裡拿著鐵鉗子一下一下地撥動著炭籠裡的旺炭，沉吟半晌纔不緊不慢地開了口：“讓人看不明白也就夠了。看不清纔會有諸多顧忌。西寧王帶了那麼多年的兵，虛真假實，講究的是兵法。”

朱二忙包管道：“是爺的原話。”頓了頓，見西寧王和盧俊卿神采都有些不對，朱貳心頭跟著一淩，電石火花間俄然響起臨走前自家爺和夫人的一通叮嚀，忙脫口而出，“另有幾句閒話！”

“就這幾句話？”西寧王騰地一下同炕上跳了起來，眼睛死死地盯著朱二，聲音裡也帶了些意味不明的威懾。

成明帝眼裡的戾氣早已斂起，現在笑容暖和，站起來親身將葉天明扶了起來。

成明帝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麵色陰霾而怠倦，聲音極淡地嗯了一聲。盯著桌上的摺子沉吟了半晌，冷聲叮嚀道：“請葉將軍出去。”

衛腐敗極不耐煩地趕了衛清原出去，自個兒在書房裡待了好半晌，喚過親信小廝，讓人送了信出去。

盧俊卿親手替西寧王斟了酒，聽著外頭北風吼怒的聲音，笑道：“看這天，渭源城和定北路想必更冷。”

朱貳心都顫了顫，隻感覺盧俊卿的眼神跟自家爺一個樣，模糊透著股殺氣。

屋子裡靜悄悄的，連個服侍的下人也冇有。

“元江一帶，北燕和草原八部還對峙著，雄師朝哪兒走，誰也說不定。這時候變數太多。”西寧王答非所問，隻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手上的行動涓滴不見停滯，又給本身倒了滿滿一杯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