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法子[第2頁/共4頁]

韓四周前一亮，忙拱手笑道：“還請夫人指導。”

老管事低聲應了，又略站了站，見盧三老爺不再叮嚀，便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

韓四這兩個月在永安城、衡城和渭源城三處來回跑，皮膚曬得比先前黑了很多，但笑起來卻仍舊是東風拂麵，帶著幾分沉寂卻不失活潑的氣質。

“也好，那地契也不消改了。”林晚臉上笑意清淺，聲音很輕，“院址這頭算是好了，那修建書院的銀錢和先生呢？你如何籌算的？”

等送走了長命，盧三老爺臉上的笑容散得乾清乾淨。背動手。腰背傴僂。目光有些渙散地盯著院子裡牆角下被風捲起來的枯草樹葉。很久眼神才規複了腐敗，麵色驀地嚴厲起來，直了直身子。朝低著頭一言不發跟在身後的老管事叮嚀道：“太太禮佛，城外莊子上恰好有個佛堂，就讓她到城外莊子上住著。讓人把四爺尋返來，我有話交代他。”

說著一甩袖子下了酒樓，隨行的小廝大氣也不敢出，忙跟了上去。

不過一晃眼的時候便已經是重陽節了。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盧三老爺站在北榮院門口的陰風口上，被淩晨的冷風吹得打了個冷顫，聞聲院子裡有了動靜，忙吸了寒氣，堆起笑容迎上前，朝剛走出大門的盧俊昭笑道：“二爺要出去？我方纔還揣摩著不曉得二爺在不在呢，可巧就趕上二爺了。”

“無事無事。”盧三老爺忙擺動手否定道，見盧俊昭冷著臉抬腳就走，忙跟了上去，又不敢離得太近，隻在兩步遠的處所亦步亦趨地跟著，一邊走一邊喋喋不休地唸叨起來，“我老了，家裡人也冇管束好。兒子又不爭氣，哎……”

盧三老爺親身接了長命進屋，接了盒子笑得合不攏嘴。

韓四清了清嗓子，餘光瞄著林晚的神采咳道：“阿誰，就是城外清遠寺那邊，有個莊子，傳聞，是爺的財產？”

“我是女子，書院一事，不是我一個內宅婦人該插手的處所。”林晚說到此，悄悄歎了口氣，語氣裡帶了幾分笑意，看著韓四嘲弄道，“讀書人嘛，總有幾分陳腐和講究，我也懶得去聽他們罵。再說，這書院要起感化，總得有人情願去才行，北邊的文人們如果因為我這個不相乾的女子而過分矜持躊躇了，等著耗著不肯去，那可就虧了！時候不等人啊。”

“小子也有這設法，隻是夫人先前叮嚀了，這會兒不能放出動靜讓人曉得是跟爺和夫人有關……”韓四有些難堪地皺了皺眉。

北榮院裡的幾棵綠樹也殘落了葉子，顯得有幾分衰頹寥落。林晚站在院子裡，有些感慨地看著不過幾天時候便光禿禿一片的枝乾，頭頂上的蒼穹還是湛藍似海，一眼望不到碧藍的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