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草原[第3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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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有話無妨直說，”唯蒙可汗眉頭皺起，有些不耐地打斷了秦先生的話，臉上較著隱著幾分不虞，“你們這些文人，彎彎繞繞地，最讓人膩煩！”

“先生這話何意？”唯蒙可汗一把扔下酒袋子，目光直直地盯著秦先生，如草原上的膺隼普通鋒利。

唯蒙可汗聲音非常宏亮地笑著，拎起桌邊的酒袋子灌了一口烈酒，抬手一抹臉，將那酒袋子朝劈麵坐著的一個裹著厚厚的貂皮裘衣，麵龐肥胖，眉宇間隱著幾分病色和笑容的中年男人扔了疇昔。

唯蒙可汗不自發地皺了皺眉，看著秦先生無法地搖了點頭，“哎，先生可真不像我草原男兒，一到夏季就怕冷，先生從速喝口酒暖暖身子，一會兒讓阿巫替你看看。”

“現在還不好說。也不能說完整不當。”秦先生不緊不慢地喝了口熱茶，皺起地眉頭這才鬆了些，“大汗有如此設法也在道理當中。不過北燕那頭，大汗可有動靜？”

梁王眉頭緊擰，麵色遊移不定，很久才低歎一聲將齊先生扶了起來。

辰時三刻，馬車駛出上都城二十多裡多裡遠，在一片冰雪覆蓋的林子外頭停了下來。譚掌櫃下了馬車，同安掌櫃一時相對無言，兩人都是一臉感慨，相互告了辭。譚掌櫃登上早停在林子外頭的馬車，駕車的小廝朝安掌櫃拱了拱手，揚鞭駕車越行越遠。

梁王無可何如地點了點頭。

秦先生也不惱，隻是輕聲笑了笑，眉間帶著三分自嘲七分安然，“也好，大汗是草原男兒，氣度廣漠，我也不繞彎子了。依我看，大汗的設法是好，可不成行，且極有能夠得不償失，損了唯蒙草原的底子。草原兒郎雖英勇，可也抵不過千軍萬馬。還請大汗三思而後行。”

一輛馬車從街道上漸漸駛了過來，保衛微半睜眼睛打打盹，也不盤問，直接放了行。

“先生這話倒是真不客氣！”唯蒙可汗目光冷冷地盯著秦先生，語氣淩然地冷哼了一聲，“本汗臨時就聽聽你如何說！”

唯蒙可汗目光微閃，眼裡極快地劃過一抹深思，隨後接了酒袋子，一手拍著秦先生的肩膀笑道：“先生就是過分謹慎了！我草原男兒可不講究這麼多！誰要不平，直接打疇昔！能博得了草原猛士，那本漢也敬他是條豪傑！提及來，本漢倒是聽佩服盧家人。阿誰盧俊昭，本漢幾年前就見過一回，哈哈，能徒手撂倒三個猛士，當時候他還是個小犢子，現在本漢倒是想見地見地他領兵的本領到底如何！”

安掌櫃站在馬車邊上，微眯著眼睛看著越來越小的馬車。臉上的笑意早已不見，隻悄悄地看著遠處彷彿出了神，很久才自嘲地笑了一聲，回身叮嚀駕車的親信小廝回城。

秦先生迎著唯蒙可汗的目光笑了笑，慘白的臉上有了幾分赤色，不緊不慢地呷了口熱茶，手指捏著細瓷茶杯微微轉了轉，沉吟半晌，低聲笑道：“我就是有些胡塗，大汗也曉得，我此人想很多。又喜好把事情往壞處想。方纔聽大汗的籌算，是想著同北燕雄師一道打擊隴川府，我纔有了幾分疑慮。先不說尉遲將軍是否會放著草原八部不管去打擊隴川府，就說說其他七部的猛士，隻怕都少不了顧忌，大汗若想出動八部的兵力，也並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