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遣散[第1頁/共3頁]

雪燕站在院子裡，打了本身幾個嘴巴，哭著說道：“女人真的不好了！我剛纔出來，瞥見女人吐了紫鵑姐姐一身的血。”

紫鵑送鳳姐和彩雲到門口，就回身返來，一進屋隻見黛玉仍扶著桌子站著，怒容滿麵。

黛玉嘲笑著說：“我有手有腳的，要送誰自會送去，不勞操心！”

鴛鴦隻得承諾了下來，預備抽個空兒就去找王夫人商討。

黛玉回過神來，看紫鵑跪在地上，伸手就要去拉她起來，誰曉得站了半天，腿腳都軟了，麵前一黑就栽了疇昔。紫鵑嚇了一跳，一邊大聲喊著雪燕，一邊把黛玉攙扶起來。黛玉久病未愈，一絲力量也冇有，全部身子都倚在了紫鵑的身上。她頭疼欲裂，虛汗淋漓地展開眼睛，一陣煩膩湧到了嗓子眼，不待轉過身去，就“哇”地一聲，吐了紫鵑一身的鮮血！

黛玉又說：“今後我也用不了這麼多人服侍了。紫鵑是個實心眼的，我想不如把身契賞了讓她家去，再加添她幾兩銀子，讓她家做個小本買賣，也好骨肉團聚。”

病倒以後，賈母的精力大不如之前。見鴛鴦出去，就從枕上昂首問她：“你們在內裡說些甚麼，也說給我聽聽。”賈母是本性怕沉悶的，鴛鴦深知這一點，因而笑道：“也冇甚麼新奇的，不過是寶玉院子裡的事兒。”她避重就輕地帶疇昔。

鳳姐說：“這也好辦，紫鵑原是老太太房裡的，我歸去把身契找出來，叫平兒送來便是。”

瀟湘館裡，王嬤嬤和雪燕都出去了。黛玉命紫鵑去箱子底頭，把雪燕和王嬤嬤的身契都找了出來，叮嚀她們自行去官府銷戶。又讓紫鵑把裝銀錢的小箱子取來，命她撿出一些金銀錁子和碎銀子給了雪燕和王嬤嬤二人。黛玉說道：“你們都是跟我來的，現在把身契和盤費川資都給了你們，還放你們歸去。”

迎春與探春商定去瀟湘館找黛玉，惜春故意不去，又抹不過麵來，隻得跟著一道去了。可巧路上又碰到了平兒手拿著一張紙契過來，迎春問她，也是要往黛玉那邊去的。要過她手裡的東西一看，本來是紫鵑的身契。

紫鵑身上穿的半舊藍綢麵子夾襖，被這鮮血轉眼染成了深紫色。雪燕方纔從內裡返來，踏在門檻上瞥見了這一幕，嚇得神采都變了，哭著跑出去處王嬤嬤喊道：“嬤嬤！嬤嬤！女人怕是要不好了！”

鴛鴦心知王夫人等以寶釵代替了黛成全親，隻怕一戳穿，賈母就得氣死疇昔，哪敢往她麵前帶？因而打趣道：“許是他們豪情好著，不肯出屋子呢！”又問賈母想吃甚麼，賈母說了平時不常吃的兩樣，又說：“不拘是明天明天，你去跟你們二太太說，讓寶玉帶著他林mm來給我瞧瞧。一日兩日的不瞧見他們倆個，我這內心老是不結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