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生[第2頁/共4頁]
我看得心醉,把曲子、把跳舞用心細細揣摩了,自發得有些許心得了,再跳給她看,李姐姐說美則美矣,了則未了,又說:“過水無痕、折腰拋袖這些技能,我能夠傳授你體例,催促你練習,但所謂‘梓匠輪輿能與人端方,不能令人巧’,精微奇妙處,心知口難傳,隻可領悟,你本身漸漸悟吧。這舞能夠用平生去跳,我或許也是太心急了,你現在小,等今後經曆多了,天然能體味其中滋味,抑或會有和我不一樣的感受,有不一樣的解釋。”
我問:“那要長到多大?和二姐一樣大?還是和三姐一樣大?”
李姐姐語氣非常憤怒,說:“文君新寡,夜奔相如,輕浮如此,竊覺得恥,實不敢苟同其人。”
三姐的家書邇來倒寄得勤奮,幾近是一個月一封,都是寄給三哥的。三哥問我想不想三姐,我回他說:“室是遠而。”意義是說三姐現在住在東海,離我太遠了,以是不想。
李姐姐的臉更紅,就拉著我去練舞,不去理睬三哥。而我的心卻已飄到了彩雲間,那杜鵑花是如何的紅?那猿猴的叫聲又是怎個樣的?下雨的夜晚又有甚麼好怕?
“三怕巴山夜雨霖,窗外淅瀝瀝的雨打芭蕉。”
三哥意味深長一笑,說:“人間男人並不儘都如此,我便不學他。”
但她卻從不給我寫信,我想她是嫌棄我不通文墨,以是不屑和我通訊。實在我現在也常抽暇讀書,三哥和李姐姐說話總愛引經據典,我在一旁聽不懂,插不進話,常急得頭頂冒煙。
李姐姐說她曾經有幸聽成夫人用箜篌彈奏過《淩波曲》,這首曲子描述的是芙蓉生善於秋江之景,曲分三段,呼應有三層意義,李姐姐深有感到,由這首曲子創作了《淩波舞》。這支舞第一段跳的意義是風露清愁,含苞幽獨;第二段是清風襲來,蓮花盛開;第三段是蓮衣褪儘,孤單秋江。
三哥用白玉摺扇悄悄敲了下我額頭,也引典回我說:“‘未之思也,何遠之有?’都是和你的李姐姐學壞的,鐵石心腸。”又說三姐信裡十句話總有五句是在問我。
學的第一個行動叫“風荷舉”,李姐姐曲折起左膝,把左腿舉高來,抱住在胸前,僅用右腳點立在水麵,微微的海風吹來,她的身材就跟著風向傾斜去。
三哥東風一樣暖和的聲音問:“三怕甚麼?”
李姐姐不置可否“哦”了一聲。
李姐姐微微點了下頭,口氣卻不見鬆緩,冷冷酷淡說:“她是不易,‘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斷交’,司馬相如倒是孤負她了,終是男人薄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