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第1頁/共4頁]
曹紳正欲接話時,丫環打簾子出去,回說蜜斯已睡下了。
曹輔長歎一聲,隻得安排幾輛車子,將劉家一乾人都接了家去,暫做安設。打掃房屋,挪騰處所,隻因曹家處所小,人又雜,百口高低慌亂得不堪。直忙了一天,掌燈時分,曹家爺倆個才舒一口氣,坐在書房喝茶。
“醒了,想是在屋裡梳頭呢,估摸著又鬨著不上學。”
曹啟點了點頭兒,今後房走去。
曹芷轉頭,見是個十五歲擺佈的少年,紅衣白褲,嘴裡叼著一支筆,手裡拿著一幅畫。曹芷見畫上已有一隻麻雀,形神兼備,非常逼真。當下就喜好上,跟著這位叫人徙的哥哥走回他作畫的石頭前,歪著頭看他畫,其間兩人一長一短一問一答聊些小孩的閒話,未幾時已是熟人。曹芷身為蜜斯,常日深居淺出,又冇個同齡姊妹,天然將這會畫畫的哥哥當作了朋友。而人徙自幼青樓帷幕裡混,啥人都見得,也啥人都不在乎,你跟他發言他便講,一時不講也各自丟開。以是出來個小孩和他說話,他也不在乎,完整冇上心。等畫完了道了聲彆要走,卻被小孩扯住袖子,懇求把畫送與她。
曹啟見本身一人被留下,不由心下忐忑。見老爺不開口,硬撐著道:“老爺本日冇當職去?”
曹啟不由心頭一跳,深知老爺眼睛如刀。老爺如少爺般心疼蜜斯,隻比他兒子嚴些個,對蜜斯的活動多限定些。不管昨日青樓中那人是不是伶人,他始終出於青樓,況看這個模樣,是與蜜斯交友了的。不然那畫畫之人如何還會深夜將畫送來?雖自以為蜜斯年幼不知事,錯交朋友也是有的,可若說出,蜜斯免不了要捱打。少爺豈不又疼得慌?爺倆個又不敦睦了。此類事情但是有過的。
“噓!好生看著,彆讓鳥飛了。”
“童太師!這可使不得啊!要他們的石頭儘管挖去,為何連屋子也要拆啊!叫現在一家長幼那邊安身?”說完指著站在院外抽泣的劉家長幼,手指輕顫。
“爹說的對。我們祖上都是老農夫,冇個山冇個水的。”
“她本日表示如何?”曹輔問那丫環,這是每日的必問。
曹啟揉了揉眼,細看那紙,是一幅小畫,畫上兩隻麻雀,一隻落枝不動,一隻展翅欲飛,枝上另有兩朵紅梅。畫紙粗陋,乃是市道上最價廉的“蔡侯紙”,色采也非常單調,隻要紅梅像是調了硃紅,麻雀枝子均為墨黑。雖說如此,但畫得卻栩栩如生,兩隻麻雀一靜一動,頗具形神。曹啟一看便知是蜜斯說的那畫,不由來了精力,抓過這畫,穿了院子往少爺的書房去,走至門前,被丫環攔下,“噓”了一聲。方知老爺和少爺又在議事,停了一停小聲問道:“蜜斯可曾醒來?”
曹輔聽他一說,便想起那人來,心下感覺安妥,便應了,叮囑兒子好生行事。爺兩個舒了一口氣,正坐下複又叫人沏了茶來喝,就見蜜斯曹芷掀簾子出去,身後跟曹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