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課堂風波[第1頁/共4頁]

“我隻是隨便說說，你發那麼大火乾啥啊？！”外公假裝活力地把錢扔到供桌上，“反麵你抬杠了，我上班啦！”

下午是兩節語文課，柳燁不耐煩地從書包裡取出語文書，看到外公經心給她包裝的牛皮紙封皮，她內心稍稍有些壓力。

柳燁慚愧地昂首看看站在牆邊的王亮，他卻無所謂地睜著那對雙眼皮極深的大眼，傻乎乎地東張西望……更有甚者，下課時王亮還顛顛地跑過來，把一塊披髮著薄荷香味的極新的橡皮扔到她坐位上。柳燁拿起一看，橡皮是乳紅色，約莫四厘米長三厘米寬的長方形，上麵繪著一隻敬愛的小白兔在草地上奔馳的鏡頭，富強的綠草中間裝點著兩朵素淨的小紅花。這類橡皮是比較貴的一種，柳燁平素是捨不得買的。固然每次去合作社（商店），她都要讓辦事員阿姨拿給她看看，然後她隔著包裝薄膜把它放在鼻尖上貪婪地呼吸它那芳香的氣味。但是現在這塊橡皮放在她手裡卻像一隻可駭的蛇，她像怕被它咬傷一樣，惶恐地把它扔到渣滓簍裡。當然放學時她走到課堂前邊的渣滓簍扔橡皮時，轉頭看看，王亮正趴在課桌上低頭做算術題呢，他對她的心機和行動不得而知。

街坊們走後，屋裡就剩下外公、外婆和柳燁三小我了。外婆在忙著清算著桿秤、提籃，塑料桶等。外公在一旁數著錢：“哎，忙了這一陣，才賺到十五元錢啊！”

外婆一邊拉凳子讓他們坐下，一邊好脾氣地解釋道：“你看，我一個老婆子，還帶個孩子，能有多大的勁呢！”外婆打包票說，“下次去，必然先給你們預定啊！”這些人才消了氣悻悻然分開。

“阿燁，上學去啊？快上課啦！”甚麼時候同桌小文子顛末這裡，看到柳燁，拉開嗓子大聲呼喊著她。

柳燁感到本身和外公外婆餬口在一起特彆幸運。外婆是個長於應酬的人，她總能像變戲法似的變出阿誰物質匱乏年代可貴的肉票、雞蛋票、布票等。外婆還會悄悄地做些小買賣。每次去z市，臨走時，她都要到菜市場買些大塊的豬油。Z市屬於北方，那邊的水土比較肥厚，以是人們買豬肉的時候，多數喜好瘦肉，對於那牛奶色的肥肉膘，老是躲之唯恐不及。奪目的外婆看到了商機。因為他們所住的南邊小鎮，那邊水寡，不管有錢冇錢，豬油是少不了的。因為幾天冇有豬油的話，那邊的人就會寡得口流淨水。外婆在菜市場，買回像切菜板大小似的一塊塊豬板油，然後在廚房裡細心地把它們煉成水油。如許四五十斤白亮亮的豬油幸運地裝在無色透明的大號塑料桶裡，跟著他們一起去到那豪傑用武之地。這時小鎮的鄉鄰們早已數著指頭，伸長脖子，翹首等候著它們達到的光陰。

柳燁從深思中驚醒過來，從速穿上涼鞋，緩慢地向小文子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