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事有緩急[第2頁/共4頁]

按理說，三季疇昔雖不會有那等天翻地覆的竄改，起碼也能讓人看到但願地點。而莊上送往各地用做種苗的柳條，也是從未斷過，這又要如何解釋？

“幸虧盧大人善心相待，一車種苗更是低過時價很多，再說了前頭已投下那很多工夫，難不成荒廢了自家的辛苦？”提到這一句忙又昂首來看，肯定盧大人並無不喜後，才持續言道：“雖說衙門停了他們手上之事，可關乎各家的生存。也是斷斷不敢半途而廢的！”

本就是貧苦交集上人，怕是除了那多年辛苦蓋起了居住之處，已是身無長物了。即便如此，還需忍痛棄了故裡，外出尋一條活路。隻是京中那些衣食無憂的官吏，又怎會明白他們的痛苦！

“比起書辦更擔憂停了過半之人的差事，現在還當以他們幾人的沙地種植過程為重，畢竟先前的辛苦不能讓其付諸東流。再則對於那些未曾親目睹識過統統竄改的人而言，乾脆藉此在各處立個典範，也是再好不過。”

剛要往下，彷彿仍有不安，轉回半啟的軒窗前細心驗看了一遍才低聲持續道：“昨日偶然間聽得知縣老爺身邊的錢穀師爺，說得逼真隻怕不等年內全都推行下去，朝廷就要喊停了西北治沙一事！”

借居外院的小兄弟倆儘是猜疑的並肩而回，卻還是忍不住低聲群情起這樁來。到底在他們眼裡，這每日趕著牛車各處送水，或是為田間灌溉之用；或者為落戶胡楊林中的耕戶家中，洗漱飲食所需，皆無半點陳跡可尋。

遐想到此，饒是一向麵不改色這旁的端坐的盧臨淵，也免不了心中一驚！公然還是放不下當初那樁舊案，想要藉端發難，未免也太太草率了，治沙倒是那利國利民之事，怎容他報酬泄私憤而果斷叫停！

聽了相公此言，身邊之人也已點頭讚道：“的確使得，不過是悄悄借度些種子、樹苗與他們，又有何難。”抬手比了比糧庫方向，更是篤定一句：“幸虧前些日子起，我們莊上就因朝中變故不決多收了好些，現在剛好借度些與人，也是順手罷了。”

在他們一眾眼裡，這西北向來便是苦寒之境，不過是少了幾個村寨罷了，又有何懼，更加不會在乎本就是水草不豐的地點，提早數載成了那黃沙滿天之境。

心中疑問頗多，兩個孩子比之到來之初，也更曉得了三緘其口一說。猶記得那日自家二叔臨行之時，還曾幾次叮嚀他哥倆凡事多看多記，但切莫胡亂開口發問。

但是此等隱蔽之事，慢說眼下這大院以內，即便是都城盧府大宅中，隻怕也是知之者甚少。加上，盧臨淵本就成心將秦家兩兄弟定位幫手許家，一併看顧甘霖這片的地點，自是提早做了浩繁擺設，傳授騎術便是此中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