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欲近還第疏[第1頁/共4頁]
他卻冇有理睬她的驚奇,顧自緩緩道:“我怎會不知?你如果如許下去,過不了幾日,便會被世人思疑,更何況他也在府中。”
簾幔微微動了動,他抬手挑起一角,望著她道:“你不要感覺故作體貼便可讓我留你多待幾日。”
“今後我就是這個模樣了,你教的。”她冷冷答覆,看都冇看他。
她蹙著眉,很想就此分開,但又忍不住道:“如果感覺傷口發脹發紅,就從速把藥膏擦掉。你的傷很深,並且已經擔擱了好幾天,如果傳染了隻怕會有傷害。”
“出錯?”她略微愣了愣,才覺悟過來,“你是說梳頭的時候嗎?隻是不謹慎扯斷了幾根頭髮,又算得了甚麼大事?你如何會曉得?!”
福嬸小步上前,指指屋內,小聲道:“公子想見您。”
他這話一說,本來就悲忿不已的北胤王忽地撩起戰袍膜拜於地,重重道:“臣之宗子從十六歲起便隨臣行軍作戰,本來已籌算在年底立室立業,卻終究死在雪山之下,連香火都冇留下!臣之季子七歲便去了朔方作為質子,此次迴轉後已經冇法站立,請聖上嚴查此事,還臣公道!”
“……歸正已經弄得差未幾了,我不喜好往臉上抹那麼濃的胭脂。”
降落的鼓聲由遠處傳來,咚咚咚的好似直接敲擊在內心上。殿前軍人赫赫揚威,一聲聲宣召層遞而近,跟著眾內侍的引見,朔方使臣自白玉長階下緩緩而來。靖王位於首位,亦身著朔方盛裝,紫金寬袍烏黑鬥笠,腰間玉帶橫斜,神情淡然,倒也冇有一絲畏懦之色。
那侍女取過打扮台上多少個富麗精美的粉盒,小丫頭則侍立兩側,舉鏡的舉鏡,梳髮的梳髮,各司其職。葉姿隻得像個木偶人一樣任由擺佈,坐了一會兒,忽而問道:“王爺呢?”
隆慶帝看了看耶律臻,見他薄唇緊抿,目光朝著火線,似有苦衷,便也冇有問他,將信箋交予內侍後道:“朕本也偶然與你們朔方爭鬥,這十多年來兵士們血戰不休,邊疆百姓流浪失所,我朝更折損幾員大將。”
鳳羽沉默了一會兒,道:“早上是不是有丫頭犯了錯?”
她已知冇法擺脫,便隻能由著她們如影隨形,轉了好久也冇一點自在,更冇人與她說話。信步走上石橋,見橋下清流汩汩往北邊而去,不由想到了鳳羽就住在那邊。雖覺這少年不好對於,但她實在沉悶,便忍不住走過石橋,朝著北邊小院行去。
葉姿望瞭望他,忍不住笑了笑。鳳羽一怔,蹙眉道:“你笑甚麼?”
簾幔內的鳳羽冇再說話,葉姿望著本身的裙角,隨口問道:“阿誰舒金膏,已經敷上了?”
崇光殿中,隆慶帝盛裝寂然,身穿金爪遊龍袞袍,頭戴碧玉通天冕,端坐於龍椅之上。文武群臣分南北兩側而立,北側之臣穿北遼束身箭袖錦袍,南側之臣則著新宋款式的大紅寬袍,皆麵帶光榮,器宇軒昂。北胤王立於北側武將之首,雖也站得筆挺,但眉宇間始終陰雲不散。離他不遠之處,身著黑底龍紋錦袍的耶律臻長身玉立,臉上看不出任何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