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漠殘陽[第1頁/共5頁]

“朔方靖王。”耶律臻低聲應對。

“嗯。”耶律致伏在隆慶帝膝頭，“父皇，你何時有空？我想跟您一起去打獵，學學射箭的本領。”

“先不忙，鳳羽在那裡？”耶律臻雖是如許說著，雙目卻望向馬隊中的沉沉木箱，似是要窺視此中是否真的隻裝著財物。

這類滋味很不好受。葉姿的確想逃。

她的內心有模糊的擔憂，但始終不敢肯定。

葉姿自從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感覺這少年有一種讓人渾身發寒的氣質。此時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更是如同芒刺在背。他的眼眸墨黑堅冷，像是用千年寒冰砥礪出來普通，看她一眼，就如冰錐深深紮進心底。

“蕭灼炎與呼爾淳受命去宗祠保護世子棺木，等你父王返回上京，會再與你一同前去祭奠。當時候，鳳羽也回到了你身邊。”耶律臻為減緩她的愁悶隨便說著，葉姿卻忽而問道：“當初兩邦互換質子，我們將鳳羽送去朔方，那朔方莫非冇有送人過來嗎？”

耶律致似懂非懂，但還是老誠懇實地點點頭。彤妃唇邊微含笑意，抬手攏了攏鬢髮，隨即又替隆慶帝斟滿了美酒。

車內並無迴應，靖王緩緩伸手撩起了簾子。

“這是誰？”她不由輕聲問耶律臻。

隆慶帝一邊撫著耶律致，一邊冷冷道：“臻兒越長大越意氣用事，剛纔在大殿上竟敢違逆朕，想要叫北胤王一舉攻陷朔方都城。”

葉姿茫然。

“是有些累……”葉姿撐著下頷，不想願意答覆。耶律臻此時倒像是已經規複了平常心態，暖和道：“我曉得，你腿傷才癒合不久。不過此去燕州一起都有驛站，不會像之前那樣風餐露宿。”

“……他到北遼後不敷一年便因病歸天了。”

“多謝父皇！”耶律致不過十歲擺佈，卻依著大人的模樣一絲不苟地膜拜伸謝，隨後又將糕點饋送到彤妃麵前，“母妃一向等著父皇返來，還冇有效餐，請母妃先嚐嘗。”

世人幫手忙腳亂地將鳳羽送進北遼這邊的馬車，少年卻還是不動聲色地盯著她，彷彿想望到她的心底。

落日越來越暗淡，車外的馬匹在低聲嘶鳴。除此以外，便是吼怒而過的朔風，捲起漫天黃沙亂舞。

她儘力做出歡樂的模樣，到他麵前和順道：“鳳羽，多年不見，你已經長大了呢！”

“本來又是太子殿下惹聖上發怒……”彤妃蹙眉，倒了美酒遞與隆慶帝。耶律致畢竟幼年，聽得此過後不由道：“父皇，我傳聞北胤王作戰短長極了，把朔方軍隊打得大敗。”

暗淡的車廂裡，坐著一個穿戴素白狐裘的少年。與靖王的溫文爾雅分歧，雍容的狐裘長袍穿在這少年身上，卻顯得他冷若冰雪。車簾掀起的時候，他隻是沉寂地低垂著眉睫，直到耶律臻叫了聲“鳳羽”，他才緩緩地抬起了雙目，卻不含任何豪情，就像隻存活於屬於本身的天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