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點硃砂[第2頁/共5頁]
一夜展轉難眠,本就水土不平的公主病了。
燕瑜被這火氣燒的暈頭轉向,本就身子難受,也冇力量辯駁,扭著臉把下巴擺脫了,一言不發的走了。天涯殘陽如血,有一大片靉靆暮雲浮動在層層疊疊的屋舍瓦頂之上,她的身形肥大,孤零零的消逝在花木的絕頂,像是被夜色淹冇。
白露拿了秋香色的海棠外衫披在燕瑜身上,和她互換了一個眼神,繼而低頭細聲道:“娘子,奴婢差人去秉十一爺一聲,請醫師來診診脈吧。如果真的染了甚麼病症,拖著更不好。您是十一爺的表妹,如果出了甚麼三長兩短,我們這些做下人纔要被拿去是問。”這番話說得妥當,滴水不漏,燕瑜連推舉都找不到可乘之處,無法的遂了她意。
好一個亂世,好一個天下。
幸虧他也不是真的要她答,略一頓,又接著說了起來:“魯國公薨逝今後,魯國的三家公族分作了兩派。當中季、孟兩家幫手嫡宗子公子潘,也就是現在的新任魯公,而喬家則與公子潘最小的弟弟公子昭勾搭,結合內奸,在魯國掀起了大亂。喬家承諾齊王,隻要能攙扶公子昭奪位,便割讓汾陽,齊王允了,不日就冒充像公子潘借糧,藉此發難魯國。公子潘萬般無法,前後差人去到了楚、晉求援,殊不知兩邊都有喬家的人先行一步做過辦理。以是——大師都在袖手旁觀,你明白麼?”
江晚蓮是和春堂掌櫃的小女兒,本也隻是小門小戶裡的女兒,但和狐晏很有些友情,順帶著跟他叨光,也就和這些王公貴胄有了些友情。她曉得田知遠夙來花名在外,驀地聞聲他接了個女子返來,內心一緊,冇出處的冒出了些不好的動機來。兩小我各揣著苦衷,倉促趕去了燕瑜的住處。來的時候天已大亮,燕瑜叫人搬了把太師椅在院中,本身正斜躺著曬太陽。
田知遠將晉王說的光麵堂皇,彷彿隻是明哲保身,可他囚禁季子文,冷眼觀魯人自生自滅,不也是坐收漁人之利麼?楚國不迴應魯國所求,既不回絕,也不出兵。若此時晉人大包大攬,勢需求與楚結下恩仇——若楚是想幫,便是打了他們的臉;如果楚不想幫,晉人便成了出頭之鳥,為了魯國就一舉獲咎了齊、楚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