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朱顏辭鏡 1[第1頁/共4頁]

樊籬頓腳道：“燕人有如豺狼豺狼，如何能夠喂得飽！他們步步緊逼，我們退到何時是個頭！殿下，不如扣住墨十三為質，逼他們退兵，他們若不肯，我們乾脆殺了墨十三，翡翠男兒也不是好欺負的，我們到疆場上見真章！”

太子目睹壓不住場麵，冷哼一聲，長身而起，負手冷眼以對，氣勢不凡，世人不由心頭一震，收斂心神，叩拜後分文武大臣肅立兩旁。

“眾所周知，西方的大古格和西河方纔通過上高低下數次聯婚終究結成安穩聯盟，西部同一之勢已成，而臣密查到的環境遠遠不止這些，兩國彆離派出精銳，由有野馬之稱的大古格大皇子元震為帥，正在抓緊練習，或許將來會有大行動。”剛回京的古格紫衣使肖召南也滿心憂愁。

“臣傳聞山南新王即位，正厲兵秣馬，不知作何籌算？”中書舍人錢榆俄然幽幽道。

朝堂上嗡聲頓起，樊籬俄然大喝道：“你小子搞甚麼花樣，前幾日皇上還好好的，怎地你一出頭就憂思成疾！”

跟著一聲淒厲的嘶吼，樊籬踉踉蹌蹌衝進朝堂，目色赤紅，滿臉水光，世人皆嚇了一跳，從速將他攙住，樊籬並不承情，甩開幾人，衝到階下拜倒，嚎啕道：“太子殿下，請發皇榜調集天下能人，救救皇上！”

幾個老臣齊齊要求看望皇上，太子思忖半晌，叮囑幾人不成鼓譟，不成靠近皇上，又命陪侍帶領前去。

高寒山也算與皇上一起長大，深知其兩麵三刀的脾氣，這個國舅做得真正窩囊。謹小慎微幾十年，他那裡做過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一出去就心頭如猛虎吼怒，始終不敢昂首，不過，彆人看來倒是彆的一番景象，好歹粉飾疇昔。

“好！”在樊籬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太子強自平埋頭神，拍著椅上蟠龍大笑而起，長袖一揮，拾級而下，在最後一階站定，雙手平平伸出，緩緩托起，似托起無邊的重負。

從絲竹之聲開端，到四個兵卒血淋淋的人頭結束，翡翠朝對燕國使者的誠懇“歡迎”臨時告一段落，緊鑼密鼓地進入本色性的商談階段。

兵部尚書範醒戰戰兢兢道：“殿下，千萬不成，墨十三有備而來，就是想激憤我朝，撲滅邊關烽火，藉此謀取更多好處。我朝兵力太弱，切不成以卵擊石啊！”

到底有些怯場，太子在心中演練一遍，才清了清嗓子，沉聲道：“本宮有個壞動靜，昨夜靜思宮的郝太醫來報，皇上……”他定了定神，狠下心腸，一字一頓道：“皇上憂思成疾，隻怕光陰無多，諸位大人請早做心機籌辦！”

最後一個進門的是招福，他在台階上翹首等候好久，見宮門始終冇有動靜，手搓得幾近掉基層皮，狠狠頓腳，低頭沮喪閃到人後，擰著眉不發一言。

翡翠重文抑武，一向鼓勵文人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自在氛圍，加上春耕期近，各地政務繁多，幾個老臣上過摺子，群臣便搶先恐後，一時候朝堂鬨鬨嚷嚷，熱烈不凡。太子並不熟諳政務，並且這幾日何曾好好歇息，聽得頭痛欲裂，恨不得撂下這爛攤子走人。群臣會商半天，見他好久做不出一個定奪，個個急得跳腳，尚書令任亦秋年紀太大，耳朵有點背，一時也覺得本身聽不到太子的聲音，恐怕誤了閒事，時候嚴峻地盯著太子的嘴，朝會開了兩個時候，任奕秋最早頂不住了，當場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