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達慕[第2頁/共5頁]

看著蔣光鼐肥胖的背影，行走在這森森天井裡，肅文感受本身的胸中有些酸熱，這類感受，好久未曾有，他想，此時或許，蔣光鼐也會有一樣的感受吧。

“成，每年到了承德，人家可從不忘我們這些宮裡的老兄弟，棒棰大的參每人兩支！我提早應許了。”詹士謝圖笑道，“肅文，可彆胡來啊，你要建功，有的是虎有的是狼讓你打，從侍衛處出去的，就是當了上書房大臣，也忘不了侍衛處，侍衛處也忘不了他，這是傳統，你可不能胳膊肘朝外拐！”

他從袖子裡拿出摺子，肅文掃了一眼，隻見上麵寫道，“……帶領官員、書役、家人多至五十餘人，馬七十匹，沿途一應公飯，飯食燭炭草料俱令州縣供應。查斯海說話卑鄙，飛揚放肆，偟擾作威。……”

……

“快看，額娘。”皇後富察氏指指遠方，陽光暉映下，十幾萬頭牲口似從天涯而來，如雲霧、如潮流，外相在陽光下反射著油光，與金秋美景相融，其勢蔚為壯觀，大氣澎湃。

“回皇上的話，那都是士紳百姓抬愛，臣受之有愧。”皇上親身表揚，蔣光鼐衝動地紅了臉，聲音也有些顫抖。

“這是遷到另一處牧場，”太後看看皇後，“你們要麼是宮裡長大，要麼是在府裡長大，我也在宮裡快五十年了，……科爾沁草原，纔是我的家。”

“……這說一千道一萬，總之呢，朕就送你們一句話，叫作神靈在上，彼蒼難欺，行了，天也這麼晚了，說了這麼多，朕也乏了，你們跪安吧。”宣光帝怠倦地在榻上坐了下來。

“另有些官員，做起事來，遇困難就躲，見好處就上，大利大害之前，更是畏首畏尾，患得患失，推誘扯皮，明哲保身！”

“皇上，臣有話要講。”蔣光鼐俄然又跪倒在地，“臣必然記著經驗，一心為朝廷辦差，不敢心存私念，有此一身，必當報效粉身碎骨罷了。”

“啊！”

正說著，前麵停了下來，太後笑道，“走，下去看看，此時的草原是最美的。”

肅文一陣唏噓，這蔣光鼐並非陳腐之人，看來，樸重並不代表不通情麵油滑，剛烈並不代表不懂應酬來往。

錢牧看看他，暗道，此人如何如此不守端方？

“查斯海身為鴻臚寺少卿，此次皇上秋狩，駕臨熱河。他提早安排處所迎駕事件，但是，這姓斯的自打出都城以來，帶了一大群侍從和家人，對處所官吏吆五喝六，吃拿卡要，不成一世。”

蔣光鼐伴同世人走進殿內，宣光天子笑道，“都起來吧，”他看錢牧，“這是上書房著吏部給你物色的人選，都是操行端方的飽學這士，官聲都是不錯的。”他又看看蔣光鼐，“蔣光鼐，也算是我大金朝的拗相公了，在乾清宮公開頂撞朕，但是下放以後仍不失為一個好縣令，傳聞走時全城百姓十裡相送，萬民傘下父老痛哭，但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