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流觴會（1）[第2頁/共4頁]

“嗷！”

“哈哈。”張戈莫名有些歡暢。

兩個在山裡放縱慣了的一老一少，也不感覺有甚麼不對，非常安然。

張戈這輩子，固然是個農家後輩，可他有父母牽掛，哥哥體貼。固然早早離家肄業，師父麵相凶暴，但確是飽學之人，對他極好，如師如父。深山雖孤單，也有青姑將他們如親子普通照顧。

“一會兒你跟著我和師兄，去流觴會……”趙衡蒲披上衣服，坐到凳子上，“對了，穿精力點。把青姑給你新買的那件青襖穿上，再披個披風。”

“師叔，您起了。”

一老一少，徐步走來，年父老，世人皆知是山長的師弟，固然名聲不顯，但聽書院的白叟說過，倒也不陌生，實是飽學之人，十多年前名聲斐然，隻是當年誤惹是非，這才消聲覓跡，用心做個深山教書匠去了。

當時恰是尹四輝分開不久，張戈內心不肯，還跟趙衡蒲吵了一架。

“讀書人，如何能做買賣，被彆人曉得了，師父你就不消想著看我仕進了！”

“師父你前個還叫我謹言！”

受人存眷的雅會，年年都不乏在此大放光彩，名動上京的人物。

趙衡蒲對本身的模樣還是很自傲的，當年他出了考場，特彆留著鬍子不剃，果不其然，揭榜那日，站在師兄身邊，虎背熊腰，愣是將那些來搶人的唬了歸去。

過了一會兒，丁棋給他們送梳子過來。

對於榜下捉婿的民風，他一貫是反對的。娶妻娶賢，總有那麼幾個官家，備著女兒，盯著有潛力的士子搶人，那被搶去的，若娶個不賢的老婆，今後有的是費事。可上京一貫將此事視為風騷佳話，絕少製止。

“嗯……你是，丁棋？”趙衡蒲看了他一眼，驚奇道。

“不是你師父，我是哪個？為師當年，也是上京馳名的美女人！”就是現在糙了點。

“我去相親啊？”張戈笑。

“傳了幾百年的民風，哪是那麼輕易改的，不過你也不消擔憂，到時候師父跟著你，冇事。”趙衡蒲吃起飯來。他用飯跟張戈一個模樣，一手一個包子，一個幾口，西裡呼嚕吃完粥，再文縐縐拿個帕子擦擦嘴。

而那掉隊一步者……

趙衡蒲：“如何了？”

……

居其位，養其氣。不但是高位之人，便是山野之人，也是如此。

飯盒裡用來喝粥的調羹，他也冇用著，直接辦一端，咕嚕咕嚕就喝了個潔淨。喝完利落的撥出一口氣，這口氣剛撥出，就化成一團白霧，被冷風一吹，冇了。

揭榜時，又有學子必須全數在場的風俗，那等不想無端被捉去的，也隻好多備幾個男人守在門外，等一出去，從速躲在大漢們當中，漸漸在搶親人群中開道回家。

雪固然停了，地上卻還殘留著厚厚的一層，踩著腳下哢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