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心悅君兮君不知[第1頁/共3頁]

“好。”

“師父。”

風，越吹越急。

“今夕何夕兮，搴（qian）舟中流。本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好被兮，不訾（zi）詬恥。心幾煩而不斷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好。”

倪裳微微抬起下巴，遠遠的望著皇宮的方向，麵色安靜。

“好。”希澈晦澀的點頭，不敢多說話，怕一開口，眼淚便要落下來了；怕一開口，哀痛的情感便粉飾不住了。

我們死也要在一起……

倪裳未動，仍然悄悄的站立著，目光遠遠的，不曉得究竟落在了那裡。

給讀者的話:

倪裳……

馬車涓滴未停，一起奔馳而去，隻餘下淡淡的波紋和淺淺的車轍。

倪裳還是笑，俄然，緩緩舞動起來。

雨，悄悄的飄落。

雨，落得更急了，打在傘上，劈裡啪啦的聲音，竟有些觸目驚心。

“為師不會健忘。”承諾寶貝徒兒的，他必然會刻進骨肉裡，用一輩子、用全部生命去銘記。

人群一陣驚呼。

“明天是個好日子。”唇角，有含笑，緩緩勾畫。

人群中，一雙切磋的眸子，緊舒展在舞動的少女身上，眸色，深不見底。

“為師記著了。”記著他的寶貝徒兒曾對他說，“實在，我不叫倪裳。我叫落雨，因為我是在一個下雨天被爸爸撿歸去的。”

“師父，我想再看看這裡。”

“師父。”

好似是力量用完了，舞動的人兒俄然像斷了線的鷂子一樣，直直的向地上倒去。

有樹葉，打著旋兒，緩緩的飄落，在水中漂泊。

舞動的倪裳未發覺，還是跳著，悄悄吟唱著那首《越人歌》。

腐敗時節雨紛繁，路上行人慾銷魂。

希澈也笑：“嗯？”

“師父，我彷彿不喜好下雨天。”

寂靜很久，又低喚：“師父。”

清越的歌聲緩緩在雨中飄零，帶著對心上人熱誠的傾慕。

墳上雜草，相隨而動。

落雨……

“如果健忘，便返來看看，再漸漸的記下。”倪裳還是昂著頭，目光悠遠，彷彿看到了很遠很遠的處所。

希澈謹慎翼翼的將倪裳放下，攬著她的腰，撐起素色的油紙傘，為她遮去那冰冷的雨滴，悄悄站在她身邊，麵色如玉、眸色空遠。

倪裳俄然悄悄擺脫希澈，站在雨中，嬌媚的笑，笑聲如泉水清澈好聽。

素色的衣衫早已濕透，任風如何挑逗，都不複昔日的超脫，緊緊貼在倪裳冰冷的肌膚上，勾畫出她曼妙的曲線。

又是一年腐敗時。

綿綿細雨，落了渾身。

“雨下的急了，走吧。”

彷彿，另有清越的歌聲，在悄悄飄零，未曾停歇般：

城門，近在麵前。

如夢靨普通，繚繞在耳邊、纏繞在心頭、張張嘴，卻發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