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頁/共4頁]

又或者，不當說是魚。現在的景象，就好似困於山林的鳳凰，終有一日展翅高翔，得其地點，再不必與鴉雀為伍。

身邊，符雲昌皺緊了眉頭，嘟噥道：“搞甚麼，吃個飯都那麼多事。”

她正捧著酒杯入迷，卻聽有人吟道：“金鐘倒扣春江雪。”

待肖讓登陸以後，少年們又以一樣的恭敬來扶俞鶯巧，俞鶯巧不太風俗，略不安閒地低著頭。符雲昌更是經不慣這類陣仗，直接一個騰踴，站到了棧橋上。殷怡晴見了，少不得嘲笑他幾句。

俞鶯巧點了點頭。

俞鶯巧走進客房時，微微訝然。不愧是崇尚風雅的雲蔚山莊，連一間客房美妙致非常。雖是單人房間，卻隔了三間大間，一間寢室，一間書房，另一間則做沐浴洗漱之用。一應花梨木製的傢俱，藕色羅紗簾帳。因她是女子，妝匣脂粉也都齊備。更有各色玩器，不在話下。

這番話讓俞鶯巧有些難堪，符雲昌更是動了氣，但還未等他發作，肖讓便道：“莊主曲解了，這兩位是晚生的朋友。”

肖讓也笑了，抱拳道：“晚生何德何能，勞莊主親迎。”

侍女中有人開口，道：“女子女人打扮天然慢些，公子也太心急了。”

“如此時節，還能取來這素心蠟梅，莊主名流風騷，我等甘拜下風了。”

符雲昌頓悟，難堪笑道：“也是。我如何冇想到，嗬嗬……”

“那裡那裡。來，斟酒！”

還未到渡頭，就見湖上一條水道相引。兩邊荷葉青碧，掩著幾盞浮燈，熠熠爍爍。見有船來，渡頭有人迎了上來。一行皆是十六高低的少年，雪青衣衫，素白紙傘，清雅如蓮。幾人站到棧橋邊，剛要發問，卻一眼認出了肖讓。為首的少年垂眸含笑，道：“本來是肖公子，家仆人方纔還念起您呢。”他說罷，叮嚀其彆人向山莊通傳，而後將傘撐到了肖讓頭頂，伸手侍扶，道：“天雨路滑，公子謹慎腳下。”

符雲昌也冇了話，稍想了想，道：“站這兒乾嗎，我們疇昔。”說著，他拉起她便往亭子裡去。俞鶯巧大驚，忙甩開他的手。符雲昌見她如此，笑著道了聲抱愧。如此，俞鶯巧也不好再多說甚麼。

雷韜坐定，一麵叮嚀上菜，一麵笑著對世人道：“今早捕到幾條肥美鱖魚，廚房想了幾道新菜饌出來，做了大師嚐嚐。”

客人當中，立即有人讚道：“素心白？這酒可貴，不愧是墨軒！”

那酒罈子一擺上桌，正待開封，卻有人道：“如此好酒，可惜我等手中酒器倒是不配。”

此話一出，世人皆開端思考應對。俞鶯巧曉得本身文墨有限，也冇籌算摻合此中，隻是低頭啜了口酒。酒水一漾，本來花蕊向上的蠟梅翻了個身，像極了倒扣的金鐘。瓷如白雪，酒比春江，她想明白那句子中的意義，也感覺風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