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頁/共4頁]
俞鶯巧想到此人,卻帶著些許私心不敢肯定。剛好肖讓換好了衣衫,又說要飲茶。她便緩了出發之事,乾脆讓世人憩息做飯,吃完了再上路。本身則起了小爐,替肖讓烹茶。待將茶水遞上,她考慮著開口,問道:“恕奴家冒昧,不知公子與同門之間相處得如何?”
老闆一聽到這個聲音,神采大變,方纔的笑容全僵住了。待看到肖讓下了馬車,他的神采已然慘白。肖讓走到一張桌子前,伸手悄悄一抹,而後微蹙著眉頭,拿出塊帕子來擦手。他看了老闆一眼,道:“好久不見,如何你這兒的桌子還是這麼臟?”
俞鶯巧見他們並非江湖打扮,彷彿是遠行的遊人,本來照顧一下倒也無妨,但畢竟有鏢在身,她不敢草率。但肖讓卻開了口,笑道:“有何不成。”
……
肖讓見她麵露敬佩,不由笑了起來,“今後你來梅穀,我封一罐子凝香生肌膏給你。”他將盒子遞還給俞鶯巧,道,“美意心領了。這點小傷我自會措置。你先出去吧,我換身衣裳。”
卻說世人出發,悠但是行,公然在日落之前,到了一處小集。
俞鶯巧輕巧地躍上馬車,笑應道:“煩老闆沏上一壺吧。”
“那可不可。”肖讓笑說,“這集上隻要這一家堆棧,酒雖不錯,客房卻糟糕得很。褥席枕頭也不知多久冇換過,一股子陰濕黴氣。窗戶房門都老朽了,開關之時吱吱呀呀地響。那聲音,隔著堵牆都聽得清,教人如何歇息?最讓人難受的,就是那大廳的地了。石板木板的我也忍了,偏是泥地。晴日生塵、雨天沾汙,叫人如何踏得出來?總而言之,待會兒勞你出來取酒,我就等在門口好了。”
俞鶯巧早已籌辦好應對,笑道:“令師姐殷怡晴與安遠鏢局交好,與奴家也以姐妹相稱,隻是卻從未聽她提起公子。本覺得乾係冷淡。但公子說此次托鏢是殷女人發起,彷彿又並不冷淡。以是我才獵奇一問。”
俞鶯巧帶著愧意點了點頭,“奴家必用心習學。”
便在這時,另一行人也到了堆棧之前,看到如此環境,為首者走到了肖讓和俞鶯巧麵前,抱拳開了口:“叨擾。我看幾位是慣走江湖的人。我們路過此處,本要投棧。不想這店打了烊,現在隻怕也要露宿。不知可否依傍諸位?”
俞鶯巧隻得點頭呼應,又帶著些許歉疚,望向了店小二。
“公子,是不是……”俞鶯巧正想扣問,轉頭之時,眼角餘光卻看到了極其不成思議之事。那茶寮老闆的“病”如同引信,一下子讓這小集墮入了不安的騷動。方纔還在號召買賣的人家,現在全在收攤。那倉猝的行動,好似頓時就有一場大雨似的。隻一會兒的工夫,道旁商店全數收儘。
“我?”肖讓唇角一勾,笑得淡然,“也許吧。”此話說完,他低頭,悄悄抿了口茶。隻這一口,就讓他蹙起了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