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折柳（一）[第3頁/共3頁]

但見沈青陵一身婢女服飾，發作雙髻，雙目也因驚奇而睜圓了，轉頭道：“小劉公公，我可記得這閣子裡的東西是不讓翻的。”

至正十四年的柳綿，他們還能追得回嗎？

看來鵲兒同劉嗣貞、乃至同陳留王，還真是有些乾係的。

“小劉公公，這位是誰？”

皇宮與十六宅之間。

沈青陵的神采垂垂浮出仿如勝利的笑，卻又被一個泛涼的聲音打斷：

一個清澈卻不陌生的聲音，閣中兩人俱是一怔，殷染轉過身，見到邁入來的人，半晌前還倉促哀傷的麵龐，立即就清算出了一副清媚的笑。

她咬著唇，眸中光芒閃動，彷彿一隻脆弱的小舟在大海上浮沉，舟上的燈被浪濤所席裹，叫劉垂文利誘，那一燈的和順，是不是真的在頃刻之前存在過。

如許的……如許的男人。

漸青漸鬱，漸白漸黃。

劉垂文走疇昔，抽出此中一隻書牘，翻開，呈給殷染，不言語。

他們已經斷了，不是麼？

但見那書牘當中放的並不是書，而是無數根柳條――

沈青陵的臉上頓時暴露了鄙夷之色。

閣中燃香，冰沁的冰片香。閣中有兩排書架，架上隻零散放了十餘隻書牘，都頗是陳腐了。書架之旁是一張書案，案上文房四寶，固然擦拭一新，卻顯見得久無人用……

那內官恍然大悟，同時又故作奧秘地衝她擠了擠眼，彷彿與她分享了甚麼了不得的奧妙。她不覺得意，隻是笑，她曉得劉嗣貞和段雲琅結成一黨已非一朝一夕，宮中近乎無人不知了，她纔敢如許說話。公然那內官並未生疑，乃至更加殷勤，親身送她到十六宅前，還不斷地說著：“真要請娘子在劉樞密麵前多多美言幾句……”

本來是托了劉嗣貞的麵子。

灰紅色的柔條上，垂落已風乾的長葉，堆疊在一起，不知有幾十上百。

也冇個落座的地兒，劉垂文也是一副巴著她從速走的模樣。她抿了抿唇，道：“我來你處問一小我。”

但是每一間屋舍卻都狹小得很，矮簷堆疊，窗牖粗陋――這便是……便是他住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