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1頁/共5頁]

“我說的可不是淮陽王。”殷畫看了母親一眼，“是陳留王。”

二人走入樓中，立時便有衣香鬢影纏將上來，一個個都似無骨的妖精往男人身上攀。段雲琅防不堪防，對段雲瑾道：“你這回壓根不是找我喝酒的吧？”

段雲琅甩開他的膀子就往回走。

段雲琅道：“我二兄這般人物，殷娘子瞧也不瞧，反是外邊檀板一響，便勾了殷娘子的魂去。而況我二兄提出邀約，原意是想請娘子往茶館畫館一敘，誰知娘子卻偏好此地呢？”

這般策畫半晌，的確比昨晚與阿染纏綿整夜還要累。

“她現在得了寵，靠了賢人，天然便不再靠你我了。”許氏頓了頓，又道，“隻是她也不想想，賢人靠的是誰？還不是你家的高公公？”

當母親如許問他時，他隻想嘲笑：阿家啊阿家，你可知是誰斷了我的野心？我是胡女的種，我怎有資格登大位？

他在心中哀歎著，自斟了一杯酒，若不經意隧道：“莫非殷娘子歡樂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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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信君許氏卻正在裡間與人說話：“稀了奇了，她現在主張恁大？便忘了當初幫她的人是誰？”

這一日，殷畫回到家中，沐浴換衣過後，去堂上拜見母親。

許氏早被段雲瑾的幾次無常弄得一年窩火，不過若不是段雲瑾，她與高仲甫又如何搭得上線？是以許氏想著，若高仲甫成心攙扶段雲瑾，那本身再如何窩火，也要將畫兒嫁入淮陽王宅去。

小子大了，會裝蒜了……

他咬牙切齒地想著，當年阿誰殷狀元雖號稱驚才絕豔，可混了幾十年也不過是個秘書少監，若不是老婆娶得好，現在怎敢讓他堂堂中使等待好久？許國公倒是久不問世事，但許賢妃、昭信君、許相、許尚書，哪個是好惹的？更不要提許家那遍及天下的弟子故吏，七品以上少說也有百來人……

殷畫卻先往椅上一坐，銜了顆果子，方慢慢道：“阿家可傳聞過半子快婿？”

雅閣當中，陳列簡淨，花香平淡，卻隻得一幾一席，到處透著妓館纔有的含混。

段雲瑾傻眼了，轉頭看向段雲琅，後者卻一臉無聊神采，已然望向了窗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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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婕妤的神采頃刻間變得極丟臉。哐啷一聲，她將藥碗重重放回案上，提著一口氣大聲道：“你猖獗！本宮縱出身寒微，卻畢竟不是妓館娼家，你就是你父皇的兒子，是龍種，不是孽種！”

那人身形端方地坐在席上，現在，昂首望了兩人一眼。

十六宅外，段雲琅一返來便被段雲瑾堵個正著。後者提著一隻酒壺，拉著他便往外走，“逛逛走，本日陪你二兄吃酒去！”

大兄殷衡就任戶部，大嫂張氏是前宰相張適的女兒，為著殷衡上朝便利，佳耦倆常常是留住在崇仁坊那邊的宅子裡。而父親殷止敬和母親許氏早已離居，分住在東西兩個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