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1頁/共3頁]

看那桂花糕在小盤上兩兩相對整整齊齊地擺著，每一片花瓣都晶瑩剔透，幾近能夠見著裡頭溫細的糖的頭緒。段雲琅忍不住想起了母妃當初做給本身吃的桂花糕，饞癮上來，便拈起一塊，嚼了下去。

“甚麼？”殷染的聲音傳出來，朦昏黃朧的，劉垂文一聽便暗叫不好，公然——“甚麼中旨？”

這麼丟人的一件事，如果讓劉垂文曉得了，那還了得……現在這小子也不知是如何了，向著阿染比向著他還多，說不定本身的一舉一動他都會狗腿地報到掖庭宮去……段雲琅撇了撇嘴，心頭起了惡念：既然這中旨還未過中書，他要想個彆例，讓那女人再也折騰不出甚麼幺蛾子來。

段雲琅所料不錯，劉垂文當真揹著主子來找殷染了。

段雲琅眉頭擰了擰，牙齒咬了咬，神情果斷隧道：“她這是用心看我笑話呢。”

“仲春東風似剪刀……”段雲琅在桌邊蹲下身來，手撐著下巴平視那桂花糕，彷彿看著甚麼了不得的怪物，“這桂花都幾月的，能吃麼？”

劉垂文想了想，“阿染娘子是說過，不知它有冇有壞掉……”

段雲琅嘩地轉過身來，直愣愣地盯著他。

段雲琅斜了他一眼，“還好你是個宦官，不然的話……”頓了頓，卻轉了話鋒，“我現在忙著辦理中書門下，你可與她解釋清楚了？”

段雲琅回回身來，狠狠瞪他：“我天然曉得，可我不明白的是，如何就能扯上阿誰女人了？”

殷染卻關了門不見他。

劉垂文隻道她已經傳聞那指婚的事了，急得甚麼也似，隔著窗兒抬高聲音直喊：“賢人的中旨還在中書門下壓著呢，不見得能成，您彆太往內心去……”

話說得那麼硬氣，到頭來還不是要求我。劉垂文非常對勁，將殷染的話自作主張地換了個說法：“阿染娘子說，要看你表示。”

劉垂文看著他的神采隻覺毛骨悚然，結結巴巴隧道：“殿下，奴看現在要緊的，是殷娘子那邊……她可不見得分得清甚麼中旨不中旨的，這動靜一傳出去……”

他一手捂住了嘴，另一手捂住了肚子，轉過甚，朝著劉垂文，不幸兮兮地眨了眨一雙濕漉漉的桃花眼。

他下了承諾的，他說要娶她的。但是這宮裡短長是非太費事，一個不謹慎掉進了圈套，便是粉身碎骨的禍害。

劉垂文感喟：“快去吧殿下……”

又是那種笑容。

段雲琅斜他一眼，轉過身去，擋住劉垂文的視野，自將那食盒翻開，裡頭又是一隻點心小盒。將那小盒取出來，再揭開，他呆住了。

劉垂文兀自嘴硬：“那是您不肯去，我怕她生您的氣。”

“劉垂文，現下幾月了？”他愣愣地發問。

竟是四片小巧小巧的……桂花糕。

將合未合的門縫之間，殷染隻暴露一雙幽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話該問你家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