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頁/共4頁]

盧嵩冇想到他話鋒一轉，不但轉到了外甥女的身上，竟把話還說的這麼直接，一時結舌，本來放鬆了的神情，漸漸又有些繃了起來。

段元琛的心臟一陣狂跳。他停在了那扇窗前，一時無數話彷彿湧到了喉嚨，最後卻又不知該從何提及。怔著時，俄然聽到窗裡她的聲音傳了過來：“母舅說，你有話要說給我？”

陸媽一邊引著路，一邊忍不住，懷著駭怪歡樂又有幾分難以置信的表情，悄悄地瞥一兩眼近旁這位氣度清華的男人。

段元琛一怔，俄然便明白了盧嵩的意義，內心湧出狂喜之情，低聲向盧嵩道了聲謝，掉頭便快步往盧家而去。

“我另有幾句話，白日在宮裡時未曾言及。太傅可容我入內？”段元琛徑直道。

他從弁從手中接過馬韁，轉頭看了一眼盧家那扇大門，方朝巷外走去。行至巷口，俄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短促追來的腳步聲，轉過甚，瞥見盧嵩追了上來。

他歎了口氣，反而上前勸道：“王爺，先帝當年也有苦處，王爺當多諒解纔是。”

盧嵩目光必然，落在了他的臉上。

窗後就是她了。

他被一個上了年紀的仆婦引著，帶去雙魚所居的院落。

段元琛心也噗噗地跳，看了一眼那扇窗後透出的燈影，定了定神，回身從院裡走了出去，對著盧嵩一躬至底道：“多謝太傅成全！明日我便知照宗正備辦婚事禮節。”

“彼時我雖也傾慕於她，但自忖今後一定能令她安樂平生，是故拒了。但是現在……”

“望太傅成全！”

盧嵩大吃一驚，當場石化，稍頃反應了過來，倉猝上前禁止，道：“王爺這是做甚麼？折煞老夫了！怎接受的起！”

“我內心……也實在是喜好你喜好的緊，我方纔已經奉告了太傅，太傅說，隻要你情願，他便不會禁止。”

段元琛略略打量了下盧嵩書房牆上懸著的幾幅書畫，最後停到一幅筆路清爽飄逸的行草前，打量了半晌，轉頭說，太傅也喜周朝宗的這幅《隴間夜雨》字？宮中恰藏有一幅他暮年手書的五律詩軸，筆勢更加開張，論蕭散淡遠、天趣盎然，古人恐怕難有再及。

他屏住了呼吸，看著她漸漸地走到了本身的麵前。

“你可情願？”

盧嵩有些難堪。隻是想到他的手腕，看著懷柔，實則出其不料暗裡相逼，白日梗在內心的那點不痛快還是還是難消，便沉默不語著。

盧嵩冇推測他這麼快就曉得了，狐疑他派人尾隨了本身，心下悄悄地起了絲不快。

盧嵩整了衣冠趕到門口。

“天然，天然。王爺請！”

段元琛內心一急，下認識地朝前邁了一步，離她更近了些。

“垂白叟，十年前我被父皇擯除出京，不瞞你說，這十年間，我對父皇並非不是冇有怨艾，在庭州時，我更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我竟會回到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