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能屈能伸纔是真漢子[第1頁/共3頁]

“多謝娘娘抬愛，奴小字綺珊，淑妃娘娘喚一聲綺娘便好。”王綺珊唇角微抿，娟秀的端倪間一片文靜溫文之色，辭吐間又毫無炊火氣，好似感染了書卷墨氣的雋永小詩，席間的其他貴婦也不由連聲誇獎她不但貌美知禮，進退恰當。

李娥姿似笑非笑地瞥了麵色慘白的馮小憐一眼，俄然用紈扇輕指，笑道：“聽聽，又會操琴，又會讀書，如此人才，連本宮也不由動了惜才之心呢，不知綺娘可成心入宮陪本宮住上些光陰？你年事也不小了，本宮定會為你尋一門好親。”

其間一個雲鬢牡丹的貴女便笑著說道：“好久未見，娘娘更勝往昔，即便是滿園花開，也儘數被娘娘比了下去呢，娘娘若再說自個兒老，讓我這庸脂俗粉可要如何活？”

……

“值此晦日佳節，合法泛舟湖上，共賞春光，諸位拔冗前來，本宮甚是歡樂。”李娥姿嫣然笑道，“本宮常日在宮中甚少與外頭走動，不知長安城中的貴女現在怎的愈發容光逼人了？有幾位模糊見過，卻仿似較往年更貌美了，倒是讓本宮不敢認了……”

少女用巾帕擦去裙襬上沾上的酪漿，柔聲道：“無礙的……”

場間氛圍一片活絡，李娥姿文雅地扇著圓月紈扇，盈盈笑道：“瞧著席間各位娘子爭奇鬥豔，真真是如百花盛開，賞心好看，看得本宮仿似也年青了幾歲呢。”

她的演技比起阿誰忍了十二年的悶葫蘆天子天然差了很多，但扮起文靜有害的角色倒也有模有樣的，固然她很不滿現在要端茶送水的服侍人，但有句話說得好，能屈能伸纔是真男人……呃不對，是既來之則安之，做人該當寵辱不驚，不就是宮女嘛，隻要她不去勾搭天子和皇室的數字軍團，李娥姿也不會給她小鞋穿，如許混個一年半載等宇文直找不著她，她應當就能功成身退了。

俄然，角落處響起一聲低呼，隻見一個貴婦不慎將酪漿打翻，酪漿灑到了她一旁一個少女的裙襬上，貴婦連聲道：“喲，真是對不住……”

“是綺珊自個兒不善言辭，隻會在家中操琴讀書，做做女紅，實在難登風雅之堂。”王綺珊雙頰微紅，輕聲道：“家兄在正殿赴宴，常日政務辛苦，這才……”

話音剛落，就聽席間一片嬉笑聲傳來：“娘娘纔是讓我們自慚形穢呢”、“折殺奴家了”、“娘娘就是會打趣人”……

這貴女便是清河郡公宇文神舉之妻蕭錦娘，她笑眯眯說道：“我那郎君自進爵了後，便整日整日地不著家，同宇文孝伯、王軌那幾人不知在做甚，哪另偶然候陪我，若不是娘娘設席，我可就要悶死在家中了，提及來，錦娘還要多謝娘娘拯救之恩。”

不過出於風俗，她還是豎著耳朵仔諦聽著席間的動靜，將貴婦人間成心偶然的閒談都記在心中，當她聽到宇文孝伯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由有些不測，不過她與宇文孝伯也不過是一麵之緣罷了，這個名字在腦中一閃而過，便不再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