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四行字[第2頁/共3頁]

宇文邕伸脫手比了一個穿刺的行動，麵無神采道：“前次問你，你做的是這個行動。”

正玩弄間，李娥姿的餘光瞥到了桌案上敞著的密摺。

間隔那次琴湖的刺殺已過了將近半年，麵前的這個少女彷彿與當時坐在火堆前和他大剌剌談天的小丫頭有了些分歧，那張本有些清稚氣的麵孔長開了，明眸皓齒，膚若凝脂，斑斕當中仍有幾分撩民氣弦的青澀，像是含苞待放的一朵出水蓮花，一身毫不出眾的淡青色宮衫卻涓滴冇法粉飾住少女姣好有致的身材，如同春季方纔抽條兒的纖細柳枝，透著輕柔的清純之意。

“……真冇想到陛下日理萬機，另有工夫來盤問一個小宮女的出身。”馮小憐深吸一口氣，誠心說道：“陛下不必疑我另有目標，如果不信我，將我放出宮，趕出長安城便好，我實在冇有甚麼不成告人的目標。”

青年沉著地總結陳詞，馮小憐隻感覺渾身的血液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想起那次驚心動魄的畫舫刺殺，宇文邕沉默了半晌，問道：“……問你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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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娥姿冷靜地將那手書放回原處，攏了攏肩上的帔子，俄然想到方纔那宦者說陛下去了長樂宮……

馮小憐大窘，頓時有種被踩到痛腳的惱羞成怒，一時忘了麵前人的身份口不擇言，微怒道：“歸正把人殺了不就完了唄，管他是如何殺的。”

緊接著是挨著的三個詞“天生麗質”“慧黠機靈”，另有一個與前兩個詞毫無關聯的“國仇家恨”。

（寫得遮諱飾掩的但也差未幾瞭然，馮小憐的出身有人猜出了麼？0.0）

“報仇的機遇。”

手書之上墨跡淋漓，力透紙背，卻都隻是狼藉的詞句，明顯是所寫時思慮不暢而至。

“不消謝。”

……

宇文邕看著她的背影，決定了某些事情，然後開口道淡淡：“馮小憐，保定四年冬為馮百裡所收養，生於魏恭帝元年十仲春初六。”

馮小憐心中一跳，剛要開端警戒，卻驀地發覺到宇文邕是將本身的處境對號入坐……晉公宇文護手握軍權、權傾朝野，不恰是比他短長很多，又占了上風？莫非說這位傀儡天子終究按耐不住了……

“真是好巧。”

“嗯？”馮小憐一怔，“陛下叨教。”

第一行字，是“刺客為正三命討寇將軍”“庸忠公之親衛”“邙山之戰後不知所蹤”，李娥姿略一轉念，便記起了這是衛國公府遇刺時阿誰來自軍中的刺客的身份。

馮小憐呼吸一滯。

長樂宮的殿中燈火透明，叱奴太後喝得微醺地被扶進了寢殿當中，呼呼大睡了起來，而方纔說是“告個便利”的天子陛下也遲遲不見人影，本來剛開了個頭的宴席就如許無疾而終地結束了，宮人卻又不敢撤去菜肴，隻好悄悄迷惑天子陛下究竟去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