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曲水流觴[第2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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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到齊了，不一會兒，天子鑾駕和皇後的步輦也到了，這兩位的挑選倒是出奇的分歧――都不籌辦了局去與眾妃同樂，流水間轉折處有一間小小涼亭，廊柱間的青竹簾都已高高捲起，能將曲水流觴宴的一應景色儘覽無遺，這對形同陌路的伉儷便好整以暇地端坐在其間，怡然得意。

馮小憐瞥了一眼正在揮毫寫詩的王綺珊，掩著口打了一個嗬欠，她本日天然也跟著來了，固然她極不想列席任何有宇文邕的場合，不過本日她也不能再用那些藉口瞞混疇昔，因而隻是謹慎地躲在不起眼的角落裡，看著這場無聊的宮鬥大戲，發著本身的呆。

“且饒了我罷，我哪會賦詩？”李娥姿很利落地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卻不由為賦詩犯了愁，妃嬪們見狀都促狹地攛掇起來，不過李娥姿辦事風雅得體，分緣一貫極好，便也有報酬她打圓場：“詩是定要做的，不過娘娘不是有個巧娘？不如讓你替你賦詩一首好了。”

三月三樸重季春，古稱上巳節，萬物碧綠，天清氣朗，恰是遊山玩水的好時節。此時人們多數推許老莊，玄學流行，或放情山川，或歸隱天然，不管士庶貴賤，都不會回絕在青山綠水間附庸風雅一通，因而本日的江渚池沼間，俱是人頭攢動，為流杯曲水之飲。不過本日在未央宮中停止的曲水流觴宴，卻隻是**中的嬪妃之間的臨水作樂，倒是在清雅蕭灑當中多了幾分花團錦簇、脂粉飄香。

說罷，她對身邊宮女叮嚀一番，那宮女一怔，卻也趕緊跑了出去，像是去取甚麼東西，世人不由獵奇她究竟又有甚麼花腔，王綺珊倒是賣了個關子，不一會兒那宮女又氣喘籲籲跑了返來，手裡竟捧著一柄寶劍。

李娥姿本日看起來倒冇如何出挑，不過她卻也不需求如何打扮了，前幾日，大皇子宇文?同州回了宮，大皇子纔剛滿十三，粉雕玉琢似的非常敬愛，氣度卻跟小大人似的，乖乖跟在李娥姿身邊，倒是吸引了滿場子的目光。

說著，便有宮女抬桌鋪紙，就連墨都已研好，想來是有備而來，王綺珊在桌案後端坐而下，醞釀半晌，便凝神提筆，她一邊寫，阿竹一邊念，在坐便都屏氣凝神聽著。

李娥姿眉梢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就勞煩綺珊了。”

李娥姿也是一怔，身邊阿梅將碧盤中的酒盞拿了起來，遞到李娥姿麵前，而阿竹則拿起那張短短的尺素，笑著唸了出來，“娘娘，上麵寫著要以本日為題賦詩一首呢。”

她極其迅疾地一出劍，手腕一翻，帶著全部身子都旋了一週，襦裙便如牡丹花般綻放，她行動時而輕柔，時而淩厲，踏歌般合著韻律，那寒光閃閃的劍刃好似白練般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竟是令人目炫狼籍，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