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君要臣死 臣不怎麼想死[第2頁/共3頁]

王綺珊張了張嘴，彷彿還想說甚麼，卻一時不知該說些甚麼，因而隻好持續嚶嚶嚶嚶地抽泣，活脫像是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

王綺珊本來還是一副神魂不附體的模樣，此時到了涼亭前卻不知那裡來了精力，不知是裝的還是如何，總之是又答覆了那暖和的神態，與馮小憐一同見禮道：“拜見陛下。”

王綺珊驚詫地看著她，李娥姿驚詫地看著她，阿梅阿竹岑嬤嬤驚詫地看著她，嬪妃們驚詫地望著她。

她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憤的，甚麼將門之女，甚麼先君的諄諄教誨……她配麼？就王綺珊？她再體味不過了，讀書繡花王綺珊還行，至於那些刀光劍影的她那裡上過心了？小時候，王綺珊可永久是被她踩在地上揍得哇哇大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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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抽泣得非常悲傷的王綺珊有些傻了。

這下統統人終究都聽到了。

“陛下封你為美人快謝恩”“我不如何想”――這個對話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奧妙感，天子的旨意一貫都是令行製止一言九鼎的，彷彿古往今來冇有人想跟陛下打個籌議還價還價的……

五內俱焚、痛心疾首、哀思欲絕……一係列儘是血淚的描述詞吼怒而過，謝個恩她今後就要成為悶葫蘆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當中的一員了？這麼激動聽心的時候她該說點甚麼？陛下，君要臣死，臣不想死……不對，君要臣死，臣懷了你的孩子……也不對，君要臣死，臣……耳背聽不清？

她用隻要涼亭間的幾人能聽到的聲音，密意隧道：“陛下，你還記得那年琴湖湖畔的……縮頭烏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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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占有高地，將席間景象一覽無遺，儘收眼底。

嗯――“嗯”是甚麼意義啊？

這回輪到馮小憐傻了。

“陛下，兩人已帶到。”

馮小憐見事已至此，反正兩端都是死，骨子裡的一股狠勁也被激起，乾脆橫下心，一咬牙，跪下身來，說道：“求陛下收回成命。”

方纔阿史那皇後便已推說身材不適回宮去了，涼亭當中，宇文邕端坐在上首，他本日仍然穿戴一身便袍，清俊的麵孔冇有甚麼多餘的神采，竹簾外的春日清光是一片敞亮的暖意，但是這一片明麗春光遇著了他卻如同浸入了古井當中悄悄冇了影子，有著萬物不能擾亂的淡然。

王綺珊心中快速合計了一番，醞釀了半晌，款款說道：“綺珊技藝不精，幾乎傷及無辜，實在罪該萬死。隻是綺珊絕無以凶器衝犯之意，綺珊雖是一介小小女子，卻也是將門出身……先君活著時曾諄諄教誨綺珊，勿要為歌舞小道消磨了銳氣……因而綺珊常日便揣摩，如果能以劍舞鼓勵民氣，豈不是既有樂舞之曼妙，又兼之有劍器之豪放？本日這才忍不住獻醜，隻是……都怪綺珊力量不濟……孤負了先君的教誨……綺珊……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