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噩夢[第1頁/共4頁]

高緯皺起眉，冷冷道，“不敢泄漏天機，太卜局都吃白飯的？”

因而她隻好懷揣著滿心的迷惑來到了寢殿。

馮小憐見他如此輕描淡寫的態度，不由皺起眉頭，下認識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想看看他是不是發熱了說胡話，高緯將她的手拿開，然後伸手一把抱住她，低聲道，“很快，殺完了人，我們就去晉陽圍獵，朕承諾過你的。”

這是馮小憐第一次感覺高緯看上去很不幸，這個老是看起來冷酷疏離令人捉摸不透的天子，伸直坐在那邊，像是被人丟棄的小植物，她不由心中有些憐憫，上前問道：“……陛下，如何了？”

寢殿裡的燈火明顯滅滅，時而即將要燃燒，燭淚固結成了安好的光陰，就如許，兩人並肩坐著，誰也冇有說話，窗外的夜色也一點點褪去，即將迎來淩晨的明光……

半晌後，她實在不曉得該說甚麼，震驚奇惑交雜在一起，隻能怔怔道，“陛下……決定了？”

……

……

高緯冷靜躺倒回床上，雙眼有些無神地看著天花板，如此過了好久，久到何洪珍覺得陛下會一向這麼沉默下去的時候，他聽到了高緯沉著得冇有一點情感的聲音。

明顯隻要一聲令下便能夠殺掉山窮水儘的斛律光，卻因為好笑的豪傑骨氣，想要俘虜他回營而饒了他的性命，卻被弓術天下無雙的落雕都督用身上最後一支箭，射進了麵門。

冇有軟綿光滑的嬌軀。

何洪珍一怔。

――見鬼的豪傑惜豪傑，我但是要成為紅豔禍水的女人，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馮小憐便也不問，隻是悄悄坐到他的身邊。

……莫非還是在乎她那句非常冷場的話？

在齊國呆了這麼久，說冇有耳濡目染齊人的餬口風格思惟體例是假的，是以，在四周儘是對斛律大將軍的崇拜敬佩當中，她也不知不覺將斛律光看作是個庇護齊國的豪傑……

……

在他暖和的度量中，馮小憐不曉得是該打動還是該罵他昏庸。

高緯眼神微微一沉，“……說罷，恕你無罪。”

高緯冒死地想要看到他的臉，那如有本色的赤色卻再次將他淹冇，如同退潮般地褪去時。再次呈現在他麵前的，是一片月光。月光下，被袍子矇住頭的少年被劉桃枝扔在地上，他上前拿下他臉上的袍子，暴露他的弟弟滿臉是血和眼淚的臉，他的目光中有驚駭、絕望、痛苦……

就在這時，身前俄然呈現了一個高大威猛的背影。像是高不成攀的山嶽，又像是難以翻越的通途，就如許擋在他麵前。

不知何時，終究有了些睡意，認識垂垂逸散開。

大殿中。歸於無邊的沉寂。

明天。還是一起睡吧。

無邊無邊的兵卒如同潮流般朝他湧來……

以是他決定，起碼徹夜不召她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