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鴻門賭坊[第3頁/共3頁]

葛三爺安然地在世人的視野中間處端坐著，身邊依著位滿頭珠翠、羅扇遮麵的鮮豔賭妓，一手抹牌，一手攥著一把銀票，那紅光滿麵、東風對勁的模樣，彆提多蕭灑了。

跑堂伴計摸不清她的來路，聽聞她這麼說，有些不測：“女人……是來玩的？”

葛三爺出聲問了兩遍，冇有人應對，坐在他擺佈的兩位賭客也輸了很多銀子，神采很有些不甘，不過倒冇像方纔那位公子直接憤然離席，許是覺著這行動，有點丟份，今後再來賭坊，可要被蓋上個“輸不起”的名頭了。

麵劈麵擺了三日的攤子，他二人固然冇有說過話，但也混了個臉熟――固然商慈一向戴著幕籬，作為擺攤看相的先生，葛三爺還是有些職業操守的，哪怕隻看身形和背影，都能過目不忘。

商慈像是很感興趣地沿著朱欄走動，待那伴計下了樓，腳步一轉，直接進了一處隔間。

商慈悄悄將袖子從他手裡抽出來，看向橫攔在她麵前的跑堂伴計，淡笑道：“怎的，你們敞開門做買賣的，另有將客人拒之門外的事理？”

商慈點點頭，正籌辦伸手去拿牌，這時袖子又被扯動了下，微微偏頭，流光對她附耳勸道：“婉姐姐，這玩得太大了，你……”

此時見冇人頂缺，那兩位公子心下也是鬆了口氣，恰好可藉此順水推舟地分開，還不至於丟了麵子……但是還未等他們開口，隻見有個娉婷的身影直接坐在了那張空椅上。

屋頂橫梁上用紅線墜著上百枚銅錢，乍一看是冇法則的形狀，冇甚麼希奇，可如果走到大堂中心，從下往上看，會發明這些銅錢構成的形狀，很像一條搖尾擺首、似衝要天而上的金龍，而在“龍首”之下，正擺放著一件高腳花幾，花幾之上有一隻青花瓷蓮鶴紋魚缸，內裡盛著一汪淨水和新奇的荷葉，兩隻紅頭錦鯉穿越其間。

本來不但不是來挑事的，還是位豪客啊。

商慈一進那賭坊，劈麵而來一股劣質脂粉混著男人汗臭味的渾濁氣。

輕掩鼻底，掃視一圈，在一片油頭垢麵的男人中，並不見葛三爺的身影，全部賭坊共三層，想必是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