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章 渡甲河西[第2頁/共4頁]
半老神棍微仰著身子,捋著短鬚,由衷讚道:“謙德兄,令嬡若生於江南,再有三兩載,提親者,必如過江之鯽也!”
喝酒之人亦如劉伶,一身寬袍大袖,敞胸露腹時顯出一灘墜肉,醉眼腥鬆的把著盞,歪傾斜斜的靠著案,飲了一口酒,哈出一口酒,笑道:“張功曹,此字究竟何如,汝已看得一個時候!”
酒是好酒,名曰劉伶醉。
“黑丫,恁地無禮,快來見過參事!”
“令媛可貴一購?”
薛恭看了一眼劉濃,躊躇道:“劉府君,帖已投入各塢,然,各塢主未以明言,皆冷目而視。三今後,尚行宴否?”
劉濃心知肚明,他們在等候新來的府君與李勿之間的角鬥,如果李勿勝,統統還是,如果江東之虎得勝,此地便屬晉土,也許,將變!
“黑丫……”
這時,一個怪怪的聲音由遠及近,黑丫嘴巴一嘟,停止旋步,扭頭一看,隻見阿父與阿誰怪怪的郭參事領著幾騎踏過石橋,從河西返來。上蔡河西,有塢堡十餘,大小不一,大者,民與曲,三五千人,小者不過千餘。
信尚在途,軍馬已犒勤,畢竟糧草將儘。
李勿聲色俱厲,張景卻知他根腳品性,是以半點不懼,朝著他漸漸一揖,正色道:“小郎君,高冠之士,當行高冠之禮,並以高士之心容且。那劉濃初來汝南,為申明故,不得不斬郎君之卒,此原可由!而其人次日便送來令媛字書,足見其心樸拙侍禮!小郎君乃……”
便在此時,李勿身側之姬嬌嬌一喚,眼中盈滿了淚,揉進李勿的懷中,泣道:“郎君,奴家阿兄何辜也,奉郎君之命而為,現在卻連屍首亦不成歸,尚掛在碑上,風灼日灑,嗚嗚……”
伴跟著一長一短的行進號角聲,顛上的破城中,漫出一騎,白馬黑甲,在其身後,頂盔貫甲的諸將魚貫而隨,緊接著,一隊隊披甲挎刀、控馬慢馳的軍士緩緩踏出。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謙德兄,家有淑女初長成啊!哈哈……”
箭已在弦,不得不發,劉濃也未讓他們久等,各方籌辦已就續,劉濃共寫了三封信,兩封手劄往南飛,一入壽春,一入建康,另一封手劄則將逆北而上。往南之信簡樸,不必擔憂反對,畢竟一起虎行,已具聲望,何況乃是寫給祖豫州,何人敢攔?而往北之信,劉濃得荀娘子助,此信將由其弟穎川內吏荀蕤設法轉呈李矩。(入建康,有劉訚,今後不加註)
“見禮當為居禮者,黑丫纔不見他,黑丫要去尋紅筱阿姐……”
待一闕《酒德頌》詠畢,李勿嘴角唾沫橫飛,麵紅耳熱,酒意上腦,伸手一攬,抱著身側美姬,欲入室內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