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斯人何悲[第2頁/共4頁]

厥後，女子眸蕩波紋，將柳蘭桑贈於劉濃，邀杏樹下的一乾女兒們，手拉動手，麵對漫野白袍，放聲詠唱《溱與洧》。劉濃心胸大開，遂命白袍上馬，暫歇半日，與民同樂。

孔蓁悄聲提示：“當持蘭草，歌頌山鬼。”

劉濃抹了把臉，瞻仰雨中蒼穹，心中空空蕩蕩，不存一物。孔蓁的聲音極大，他卻置若未聞。

孔蓁一步踏出院中，見得此景，驚赫莫名，將槍一扔，搶步上前，將歪傾斜斜的成都侯扶住，驚道：“將軍，將軍……”

一聲鞭響，飛雪痛嘶……(未完待續。)

急劇的搖擺使劉濃眼底的茫然褪卻，神光漸聚，肉痛複來，咬緊著牙關強忍，對孔蓁一字定道：“吾搶先行，汝攜輜重，後隨！！”言罷，猛力拔開孔蓁的手，踉踉蹌蹌竄向院外，身子一翻，挺上飛雪。

劉濃劍眉微皺，斯須，擺佈一瞅，順手扯了把青桑，再扯過一枝柳條，以柳條係青桑，麵帶淺笑的走向女子，接過女子手中蘭花，將蘭花繫於柳桑之端。

男人目中含情，神情卻不敢懶惰，當即手捧蘭草長揖，回道：“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願請觀乎。”

諸令書罷，日已偏西，劉濃揉動手腕行至屋簷下，一昂首，卻見西天飄來一朵烏雲，漸而，樹風乍起，嘩嘩作響。目睹春雨將至，寒意已然悄浸，闊步走下水階，欲觀雲聚雨傾，驀地間，頭頂一葉飄落，被風一繚，打著璿兒，隨風展轉。

劉濃露齒一笑，旋身落馬，將牛角盔遞給孔蓁，接過鄉熟行中雞蛋，正欲就食。殊不知，此時綿綿杏樹下，一群女子正在竊保私語，繼而推推桑桑，俄而又嬌笑連連，隨即，便有一名色彩最好的女子被推了出來，捧著蘭花，抓著裙襬，笑盈盈的行至近前，嬌聲媚詠：“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鳴；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郎君，可知？”

“將軍，乃是將軍矣！”人群中有一隊白袍保持次序，見得此景，神情大喜，蜂湧而前。

劉濃複將柳桑蘭遞於女子，繼而，慢眼環掃世人，按著楚殤，闊步行至水邊，放聲詠道：“采三秀兮於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但觀我故鄉，桑雲漫漫，青柳環牆，蘭植於畔，有女采桑。采桑何為，織蘭為裳；織裳何為……”

“原是他……”祖薤放下搭眉的手，眸子一轉，稍作沉吟，喚過身後一群阿弟與小妹們，盈盈向前。

又逢三月三，上巳節。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