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魂有不及[第1頁/共6頁]
劉濃劍眉微揚,剛纔那兩小我遠遠的立足聞琴,豈能瞞得過他們。隻是見他們來而又去,便冇放在心上。誰知他們竟去而複來,這倒奇了。
“唳!”
青袍郎君再道:“能夠默譜?”
“唉!”
……
“妙哉!”
俄然,陸納似想起甚麼,大聲叫道:“等等!”
聞言,青袍郎君微怔。
白袍郎君看了好笑,用酒壺輕觸其臂:“阿兄,何故如此入迷?”
山起於平原,峰勢不高,滿山皆被鬆柏翠掩,中有一條青石斜徑繞而至顛。
陸始行至他身側,問道:“此人風骨如何?”
“唉喲!”
一排輕鶴長鳴而起,遙遙的嵌入水洗碧空。細細的風撩著柳尖,枝葉飛舞時,模糊約約的琴音幽遠滿盈。
陸納大喜,把手上的空酒壺一拋,深深一個長揖:“陸祖言謝過奉送!敢問劉郎君,可有字?字為何?”
聞言,青袍郎君一愣,這才把目光挪開,一眼撇見在那亭子的四側,侍立著四名帶刀部曲,身披白袍。
青袍郎君想了想,點頭跟上,走到一半,實在割捨不下,說道:“不可,我得歸去,想體例把廣陵散譜討來!”
高明白袍的臉上爬滿了渾厚的笑,恰是來福。他看著麵前的小郎君,心中有濃濃的暖意,此中更帶著高傲,暗道:小郎君長大了,十四歲了,越來越有出息,越來越都雅。我們從洛陽至建鄴,小郎君說要成為士族,做到了;由建鄴至華亭,小郎君說要建莊園,亦做到了;小郎君說……總之,小郎君無所不能!
倆個郎君追著琴音,踩著鬆中小徑徐行。時有青草扯袍,漸或鳥鳴於枝;有白兔穿越於此中,有陳年落葉鋪染青苔;再聞得琴音幽然,直覺胸中廣漠垠垠,鎮靜非常。
白袍郎君呼道:“阿兄!去哪?”
劉濃見他連命都差點冇了,東拉西扯了半天,卻隻是為了討酒喝,不由莞爾,淺笑道:“郎君莫悲,不日,吳縣劉氏酒坊,便會奉上三壇竹葉青至貴府,以滋酒性,以潤筆鋒,郎君無需再行兌水。”
“走吧,阿兄!”
……
劉濃皺了眉,有些犯難,非是他不肯意,而是他底子就冇帶樂譜,隻得說道:“事有不巧,樂譜在家中,恐怕得他日再逢之時。”
話音剛落,隻聽陸納猛地驚呼,腳下木屐“哢”的一聲脆響,斷了!幸虧他身邊的健仆見機得快,一把拉住。不然,定會順著石階往下滾,輕則受傷,重則喪命!
……
陽光輕觸,映托著他的臉,晶瑩更勝玉;長得俊極,一對劍眉若筆劃,斜斜分向兩邊;丹鳳眼,不見傲視已生輝;高挺的鼻子似懸膽,如刀削;唇不點而紅,略薄。
陸始不知其意,卻皺著眉當真的思考,隨後眺望已不成見的山亭,悠然歎道:“稍有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