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悲莫悲兮[第1頁/共5頁]

推杯而換盞，詠詩而暢誌，正得其靡靡乎，洋洋乎之時。

劉濃回目，看著他兩根手指擱在案上，小扣小扣。雖是顯得自但是適意，實則帶著小孩子的示好之意。恰好，本身也籌辦去給郗鑒獻酒呢，如果獨自而去，恐顯失禮。如有他引領則分歧，便道：“好詩需得知意人，好酒需得具雅心。”

朱燾把他們倆個的模樣，都看在了眼裡，被逗樂了，一口濃烈的酒冇包住，頓時噴了一桌子。

識時務者，為豪傑也！

世人皆不解，看書法，怎地還要抬案！獨王羲之負手而笑，叮嚀侍從速去，又笑盈盈的看著劉濃，眉尖時挑時挑。

酒上八分，乃周禮。酒上七分，為知雅。

世人皆驚，郗鑒呆了；王羲之瞅著他，小嘴巴張得老邁；就連衛夫人都忍不住的扭身俺嘴而笑。不過此時，冇人敢劈麵嘲笑於他，庾亮也是幾翻欲言又止。他借了王導的勢，誰敢違悖此時此勢的王導！

王羲之笑道：“阿叔極是喜酒，在坐之人亦大多喜酒。酒醞而成香，若深埋於土，何人又知雅？且隨我來！”

塤聲不知響於那邊，起時已是茫茫，繞著柳林之稍，蕩向碧波滲寒。世人正在慨而以慷，各舒已見，聽得這塤聲，俱都作鴉雀。

劉濃道：“固所願爾，不敢請也！”

公然，衛夫人把那烏桃案一看，案上鮮明映著淺淺的墨痕，恰是力透紙背。她凝眉若川，眼中亦有幽光欲吐，卻仍舊不著風色，淡然道：“腕力甚厚，已領鐘師之形，可未具其神。轉筆之時，雖竭力而為，終可察跡。若言筆功，當為二品。若言整局，隻得三品。可依你年幼，諸般各種，暫定二品。”

朱燾大手一揮，袍袖沾殘酒亦不覺，笑道：“牛亦知酒，那也必是雅牛，豈敢言糟蹋乎，來來來，虎頭，再上酒！”

衛夫人細眉挑了幾翻，交疊於左膝的雙手互扣，隱見虎口泛白，胸膛亦在微微起伏，終是一聲暗歎，沉聲道：“起來吧，甘為汝師！”

挺身而疾行，奔行潭邊，將周伯仁扶起，再環目四掃，眼中有赤火，眼中有精芒，射得世人紛繁垂目而避。

王羲之嘴角輕揚，踏步便行，身後侍從捧詩而出。待行至衛夫人麵前，頓首道：“茂猗先生，於菟習書隻得兩載，筆力時有不繼，先生乃鐘侯再傳弟子，可否不吝指教？”

世人起家而飲，酒杯一陣疾疾落落，一個個麵紅耳赤，更感覺滿腔氣度藏都藏不住，又似天大地大我獨大，山淨水秀我幽幽。

王羲之見劉濃對他不鹹不淡，很有幾分無趣。可越是如此，他越感覺這個比他還小的小郎君與眾分歧。

一聲長長，雙手攬在眉前，遙揖。

針！

嗯，神采，一個淡定斑斕藏淵湖，一個風秀青崗傲王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