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一勞永逸[第1頁/共4頁]

“唉……”徐光捋須長歎。

一聲重擊，鋒利的牆石刺破掌心，血流如涓，夔安猛地一甩手，血水落了一竄竄，其人卻不顧，背起雙手，盤桓於城樓，嘴裡喃喃有辭：“詐，此中，必定有詐！！”

在夔放心中，非吾族類，其心必異。北地廣袤數千裡，漢人多如牛毛，雖經得十餘載清屠，仍非己族可對抗，若欲成大事而儘掌寰宇，便需砥鋒持續，以漢人之身魂，養吾族之精血。且待有朝一日，匈奴已為乾坤之主，方可複養漢人之書吏，以治綱常。而此時，明顯言之過早！

“呃……”孔蓁怔住了，眸子眨來眨去，回不過神來，愣愣地心想：‘洛陽，洛陽已無民也，李司州如何治之？’

“是也，非也！”劉濃摸了摸鼻子，笑道：“昔年，祖將軍已然將洛陽托附於李司州，何如，李司州卻未能恪守。是故，為天下百姓計，吾豈可重蹈覆轍！然，李司州拳拳之心，不成輕褻，故而，吾之意，如有朝一日可得洛陽，當與李司州共治！嗯，李司州治民，吾當治軍，如此便可兩安！”

卻於此時，東天插來一騎，身著青袍，背束弓、劍，輾得草海低低哈腰，若浪倒卷。待至近前，驀地拉起馬首，大聲叫道：“回稟將軍，洛陽城開，六萬雄師指西而來！”

“哼！登徒馬！”荀灌娘低低啐了一口，揚起馬鞭欲抽飛雪，轉念一想，悻悻的放下鞭，勒轉馬首欲去。

“灰兒，灰兒……”

夔安按著刀矗立於城樓，目注西南邊向，光禿禿的腦門在朝陽下泛著油光，吊眉眼不住開闔，時有冷芒乍射，倏而略顯不安。徐光與石興所言不假，他確乃石虎之人。現在之石趙，陳營深若丘壑，其一者，即乃石興世子一黨，其二，便是單於元輔石虎。

這時，荀灌娘打馬而來，與劉濃並肩緩行，細聲低語。所言之事乃昨日計定，劉濃將引軍繞走洛陽，邀李矩北上河內，引蛇出洞，逼迫夔安出城一戰，而荀娘子將乘機而動。一南一北，動靜之間，勿必首尾分歧！切莫製人不成，反受製於人！

遠而望之，實屬洪荒之猛獸。近而察之，馬背上的騎士威武雄渾，頭戴牛角盔，身襲烏墨甲，肩披渾白長氅，氅尾墜至馬後，邊角淤積陳年血跡，色作暗紅。

來騎叫道：“回稟左司馬，劉濃引軍南退，意入軒轅關。世子殿下銜尾追擊！”

“諾！”邏騎調轉馬首，滾風疾走。

“嗚，嗚嗚。”行進號角扯破晨風，旗號倒卷，後軍作前軍，騎軍護兩翼，鐵甲漫荒漠。

“希，希籲兒……”飛雪興趣勃發，瞪圓了大眼，尾巴一掃一掃，朝著小紅馬裂開了嘴，叫聲希奇古怪，其意耐人尋味。它已然五歲了，成都侯顧恤它，並未去勢。是以，每逢春秋之時，它便獸興大發。幸而，其目光甚高，非美馬難入其眼。想來，影紅即乃馬中美姿色，不然，飛雪不會如此！（去勢乃閹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