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陸抗之仆[第1頁/共4頁]

一語飛出，兩個郎君麵麵對窺，各自驚醒，隨後陸納便將一夜風波道儘。

深深雪巷無人掃，東繞西走似盤廊。

劉濃上前欲扶，陸老揮手避過，側身走入偏巷。

陸老裂嘴嘲笑，也不作引，負手便向榕後側門走去，劉濃麵不改色，朝著遠處轅上麵呈擔憂的橋然略作一揖，大步走入後門。

但行一陣，有車遙來，即將擦身而過之時，那車突地一頓，邊簾挑開，陸始朝著陸老笑問：“陸老，何客來訪？”

“陸、郎、君！”

“非也，兵勢若水卷，傾崗而下，汪洋似雪崩，猶戰一口氣，平增多少威，勝負便在此一瞬。”陸老迎著風雪，亂須張揚，冒死往前奔。

陸舒窈見劉濃負氣而去，心中又疼又急，竟順勢將兩情麵事明示於眾，陸玩震驚而怒，張邁羞難自顏。小女郎奔至車中，奪過其母張氏手中繡剪，指天祭地，以死作逼。是夜，小女郎恐阿父將本身困居，調撥侍婢，鼓動忠隨，竟於次日雪蒙之時，飛奔拜彆。

劉濃天然曉得輕重，星目綻著光，一遍遍拂著混亂的心潮，說道：“祖言放心，待見過侍中後，劉濃便去尋舒窈，若舒窈已至華亭，五日以內，劉濃必再至吳縣。”

“荒誕……”

車行，劉濃閉目靜坐，陸老靜坐於轅側。

劉濃道：“固所願也！”

劉濃瞅了瞅往院內飛奔的陸氏侍從，迎上陸老那對吊眉眼，拱了拱手，淡然道：“劉濃所來，但為拜見陸侍中。”

劉濃聽出有些不對，劍眉一皺，欲問究竟，卻被陸老催促，隻得鑽入車中，陸老命車伕驅牛。陸始狠狠的盯了一眼劉濃，踹簾而入，命車伕回返。

劉濃朝著莊院沉沉一個揖手，掐斷他的話，說道：“劉濃但為拜見侍中，勞請。”

陸老吊眉一跳，單掌在牆上猛力一按，身子借力而起，竄出偏巷，再奔。

陸老年事雖暮，法度卻健，劉濃穿木屐行雪極是不便，需得闊步急邁方可追得上他。而老者彷彿成心刁難，愈行愈快，最後竟然飛奔起來。劉濃眼鋒微縮，老者老矣，卻有一身本領在身，目睹陸老將鑽入巷中不見，美郎君乾脆將腳上木屐一踢，踩著早已濕透的雪襪一陣疾奔。

足足一個時候後，方纔那名侍從快步奔出，對著陸老側首一陣私語。

少傾，陸老道：“猶可奔乎？”

劉濃道：“或將見之。”

兩車一前一後，來至莊院深處，恰遇陸納。

又是這般問？劉濃皺眉道：“祖言，到底出了何事？”

奔著奔著，陸老已是七十高齡，到底年事不饒人，愈來愈慢，但眼神還是，吐字若刀；內行看熱烈，熟行辯門道，固然僅是初度見麵，扳談亦淺，可劉濃對這老者卻頗是尊敬。

“嘿……”

“且慢！”

這時，陸老沉沉一喝，竟將陸始的話生生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