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華月如籠[第4頁/共5頁]

“你為何不……”

待得月居正中，天上地下，唯此玉月，唯其獨尊，再無它物。

在坐之人，皆起家相合，便是小女郎們亦不例外。

一語落地，身側二人微頓，謝裒笑而不言，王侃略顯難堪。

目前世人皆坐，唯有劉濃獨立。

蘭花續流，定將停至袁、蕭處，世人皆心知不喧。此不為怪，弄笛之人乃故意而為矣！王謝袁蕭上等朱門，精英弟子無數，趁此佳節展露一二，亦為即興添雅也。

劉濃麵呈澀然，微作揖手，目光環掠四野找尋空位，但他們來得較晚，那裡另有空餘之處，除非讓來福再行擺案，可此時天氣已晚。

待其定形結束，瞅了瞅天時，悄悄一聲咳。

王羲之把著酒盞，稍稍沉吟，朗聲作詠：“蘭亭花無序，而後莫相離；虛幽生靜氣，風月喻天懷……”

稍頓，將麈柄輕擊矮案，再道：“徹夜，該當聞其詠詩！”

“過讚矣！”

袁耽與謝奕皆未參予行雅，倆人看了會褚災作畫，便被謝裒遣人來叫走。劉濃在山顛陪褚裒作畫時，蕭然、桓溫等尋來，淺聊一陣便亦各自歸去。

褚裒所染之畫為全景圖，待得日將西垂尚未結束，因此錯過此次評品。然畫作確屬上佳，極儘波瀾壯闊，共分三景，將大半個鏡湖、全部王氏莊園、以及山上、山下的行人皆歸入此中。辯其定形之貌，畫風頗古、匠心獨具，山川行的是層次推染之法，而人物則是描神。二者融會為1、難分相互，正應得那句話：人行若畫山川，焉知山川似畫，尚是人亦入畫。

“女正，休得胡言！”

袁女正嬌呼：“劉郎君，停了……”(未完待續。)

褚裒笑道：“何需言借，便是送予瞻簀又何妨。褚災本來亦是想作半景圖以湊時節，未想一時觸景難耐，是以便乾脆妄為了。”

稍徐。

待行至古槐轉角處時，袁耽與謝奕由下方尋來。得知褚裒錯失時緣，二人紛繁出言欣喜。褚裒麵上神采如常，並未有涓滴煩惱，反而笑言：何憾之有？如果以而得佳作一幅。足以慰懷。

曲水流觴，開端。

“幼儒先生！”

端顏正目坐案後，目睹木蘭花即將從其麵前掠過，飄向蕭然。微微一笑，亦不覺得意，正欲擒杯小酌。

袁女正嘴巴一嘟，頓時悶悶不樂，心想：‘如果我喚，那隻美鶴多數不會來。可如果不喚，他更不會來！莫若，嚐嚐？’細眉一挑，便欲起家號召本身阿兄。

“乾脆得好！”

這時。謝裒微微擰身，輕聲笑道：“太……”

“而後……”

紀瞻扶著長鬚笑道：“幼儒開軸，老朽亦待也！”

有人捉燈而起，朗朗一笑，臥蠶眉隨之飛挑，恰是王羲之。

在水之源，幾名錦袍華服者列坐於案後，謝裒、王侃、紀瞻皆在此中，另有一人錦袍玉冠。年方二十來許，眉長似柳掃，眼明若珠嵌；斜鼻作峰，淡唇稍弱，淺淺一抿，便作刀薄。因夜迷朦，此人靜坐於三人身後的矮床中，且有巨石側掩，教人模糊約約間，極意忽視其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