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 時不我待[第1頁/共4頁]

楊文聰啞然，不曉得首輔大人說的是哪出。

……

複社人等不曉得的是，在他們為候選人頭疼的時候，馬士英卻涓滴不體貼由誰來代替王鐸留下的大學士位置。

送行世人，看著王鐸留下的墨寶指指導點。不屑者有之，觸碰苦衷者有之，更多的則是蒼茫。搞不清楚王鐸這話的意義，莫非讓他們這些五六品的小官兒通同起來鬥倒馬士英？

“首輔大人，恕下官冒昧，隻怕澳洲人不會那麼好相與。”楊文聰躬身說道。

因而很多的人都不自發地將目光看向楊廷樞，看向這位雖無官職在身，倒是複社魁首的主心骨。楊廷樞隻是笑笑，指著墨寶道：“王垂白叟這是鼓勵我等，不成虛度光陰。”一陣風吹過，楊廷樞轉過甚看了看天氣，皺了皺眉頭道：“我等歸去吧，颳風了……”

“……多說無益。我等莫不如商討一下誰來補充王大人的缺。”

“嘶……東翁，你是籌算……”楊文聰倒吸了一口寒氣。

這半年來，王鐸的身材每況愈下。背逐步駝起，腳步愈發不矯捷，目不視物。統統的統統，都是老天通過軀體向他收回的警告……他的時候已經未幾了。但他一向咬牙對峙著，每日喊著參片，吃著丹藥硬挺著。直到半月前昏倒在大殿之上，再醒來時，王鐸終究明白，此次他真得分開朝堂了。但哪怕是分開，他也要儲存著最後的對峙，為了名譽，為了高傲。因而他涓滴不顧送行人等詭異的神采，持續大言不慚地說著：“老夫年齡已高，不能持續陪侍陛下襬布。爾等當恪失職守，護佑大明。不成讓二百年基業斷送於閹黨手中。”

楊文聰拱手道：“東翁，天賜良機。愚覺得當簡拔……東翁為何點頭？”

楊文聰的名字裡有一個聰字，這充分辯明其爹孃很有先見之明。因為楊文聰的確很聰明。萬曆末斯舉於鄉，兼學文武，猶善丹青。聽了首輔大人的扣問，一樣年過知天命的楊文聰笑道：“還能如何？不過為王鐸老兒遺留的空缺憂愁罷了。”

“可……孫督那邊如何說？”

王鐸彷彿忘了這些年來麵對著馬士英，以他為首的東林黨無一勝蹟。不但如此，滿清南下危急過後，東林黨更是在他手裡分裂，繼而漸漸的滅亡。四年以後，早已物是人非。彷彿東林黨隻是存在於影象當中，現在清流的中流砥柱是複社。麵前送行的人中，大半的官員都是複社出身。他們一個個年青的刺眼，即使靜若處子，但這涓滴粉飾不住他們埋藏在內心的熾熱。

馬士英沉默點頭：“四年了……是時候了。”

許是感慨於老天對他的刻薄，或許是可惜曾經的蹉跎光陰，王鐸留下了這麼四個字。而後飄飄然，蕭灑拜彆。兩個仆人，一輛碧油馬車，悠悠然消逝在官道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