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七 錢謙益的策略（下）[第1頁/共4頁]

光用說得還不算，錢謙益又讓人翻開他帶來的那些大大小小紙箱木盒，說這些是短毛進獻給天子及厥後宮家屬的禮品，崇禎開初時另有些不樂：貢品都應當同一通過禮部領受啊，直接送到後宮來分歧端方。但錢某卻笑吟吟回奏說老臣亦曾任職於禮部，天然曉得這些端方。短毛送來的端莊貢物，如緝獲西洋錢板，大幅玻璃鏡之類都已上繳禮部。隻是有些東西實在不好算作貢品，皇上見了便知……

君臣相見，按例的施禮，應對一番以後，崇禎便籌辦聽取錢謙益關於此次南海之行的彙報了。本來這戔戔幾千叛匪的事情如何也達不到平台召對的境地，隻是先前兩廣，福建等地官員的陳述，以及錢謙益此次帶回的訊息，樁樁件件都充滿了不成思議，這才引發天子的興趣，方纔於百忙當中抽出空來，想要從切身去過的人那邊體味一下真相——說穿了，不過是想聽聽新奇事兒，天子也是人，也會有獵奇心的。

因而幾人魚貫前行，來到平台召見之處，略微等上一會兒。便見天子一行迤邐而來，機會上倒是剛好。曹化淳轉頭看看錢謙益，心想這位若不是運氣特彆好，便是早將時候拿捏準了，方纔勇於如此托大，不愧是做過禮部官員的，還真有幾分門道。

如果旁人敢這麼玩。早被一頓亂棍打出，可恰好這位錢大人眼下在都城裡紅得很，頓時又是要麵聖的，那群寺民氣裡再不爽也不會在這時候找他費事。歸正寺人陰人向來都是在暗裡裡，眼下先讓你對勁，轉頭走著瞧！

開箱今後崇禎方纔恍然，本來那幾大箱子都是給小孩子的各種玩具。雖說外洋貢品無奇不有，大明禮部之前也曾收過各種希奇古怪的玩意兒，但若正兒八經在票據上寫上“南海髡人進貢：兒童公用布娃娃一件”——這還是有點太搞笑了。

崇禎本就是個操切的性子，並且總喜好跟部下臣子們對著乾，如果錢謙益大包大攬，說這事兒全包我身上了，他必定要放到內閣去群情一番。但這時候老錢主動提出要經內閣，崇禎卻反而變得果斷起來：內閣那些先生們的性子朕也曉得，這事兒若放到內閣去，少不得又要爭辯個十天半月的，冇準兒還會引來大堆相互攻訐的奏章。歸正這些條目朕也看過，言辭上固然狂悖些，細究起來，卻於我大明甚是無益，想必是先生從中調停了。

到這時候纔拿出那份跟短毛簽訂的和約，說老臣在那邊跟他們極力周旋一月，談下了這些條目。以老臣的膚見，感覺這些前提都是對我大明無益的。當然內閣諸位閣老邁才，能夠會有更好的設法，無妨請諸位閣老再行審議一番，以補老臣之不敷。

即便如許錢謙益仍然客客氣氣向那位圓臉公公伸謝，同時很慎重的扣問對方姓名。不得不說緣分這東西確切很奇妙——圓臉寺人報上名號：咱家武清曹化淳。